施娢本来想从她爹这里问赵骥的消息,但看到她爹没什么大事,终究是怕他担心,当做昨夜的事没发生过。
她爹不通朝政大事,施太师总骂他不成器,让他去和赵骥对上,到时候怎么出的事或许都不知道。
赵骥此人看起来威正,实则性子恶劣,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摸不透。
施娢有孕在身,前头胃口不大,她爹专门请人去给她寻了各地止吐秘方,差人给她送进皇宫,施娢身子这才好些,她略过赵骥的事,问:“六叔有说什么吗?”
施三爷愣了愣:“成润怎么了?”
“他可能猜到我和王爷有些牵连,王爷曾对他下过手,”施娢一顿,“六叔只比我大两岁,性子虽顽劣,却也是宠我,我总怕他知道这些事后,会觉得是王爷的错。”
“你爷爷宠爱成润,他胆子也大,”施三爷叹出一口气,他朝外看一眼,压低声音说,“但姓赵的把他打了一顿后,他也是怕的,太师说过他好几次,他不会去找赵骥麻烦。”
赵骥一回京就那把施娢六叔给打了,害她六叔在别人面前丢了脸,皇帝那次偏向亲哥哥,对她六叔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结果。
“若他来问起爹,爹便说我只是去听戏的,只是怕宫里这边发现,所以害怕,”她叹口气,“走的那天遇到六叔,还把我吓了跳。”
施娢进宫这些时日,和家里没怎么联络,施太师现在还在,但他也上了岁数,她的事她四叔接管,为避昭嫔流产嫌疑牵扯到施家,她什么都没做。
施三爷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宠得厉害,听她这么说,不免又觉得自己无用起来,道:“赵骥那事我回去跟你四叔说说,至少得让家中有个底,日后你成为皇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娘在天有灵,定是高兴的。”
施娢娘走得早,每每提起她,施三爷都要自责没照顾好她。
“爹,”她微犹豫,“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四叔,我怕会出意外,王爷现在还不懂施家知道我和他的事,他不是好性子,若四叔先出手做什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叔会做什么,她总猜不到,施娢也是怕的,怕他会生气怒斥她。
“爹知道,只不过这赵骥也着实是厉害,爹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寻到爹的,连你爷爷和四叔都夸过他。”施三爷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门道有一些,照理而言他不当暴露什么,可见到御亲王府的人,才发现实在危险。
施娢没说话,施三爷又叹一句:“怪爹愚钝,也不知道御亲王府的人是怎么发现施家蹊跷,昨天他们把碧成给扣下了,但我过去时他们又直接让我把碧成带走,那时候我便猜想他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一直想进宫找你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