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嘴唇动了几下,到底是没讲出不让他同寝的话。
军营物资有限,床铺又冷又硬,被子也又薄又潮。
信阳公主浑身僵硬地躺在他身边,手脚一片冰凉。
军营的气氛到底与京城是不大一样的,他身上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风流不羁,多了好些沙场战将的严肃与凌厉。
譬如此时,他就没嘴欠地调侃她两句。
他闭上眼,在脑海中计划着明日的部署。
“萧戟。”信阳公主低声开口。
“怎么了?”他及时从作战的思绪中抽离。
信阳公主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紧张地捏了捏手指,小声问:“……我冷。”
若在以往,他一定会欠抽地对她道:“秦风晚,想本侯抱你就直说。”
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在被子里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冰得厉害,将自己这边的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这样好些了吗?”
“还是冷。”信阳公主说。
黑暗中,他迟疑了片刻,伸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抱入了自己怀中。
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将她笼罩。
他解开自己的衣衫,让她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温暖的胸口,又挪了挪自己的腿,将她冰块一般的脚丫子踩在他暖和的大长腿上。
“这样好些了吗?”他问。
信阳公主的脸颊有些烫,她想,可能是这个男人火气太旺了。
她点点头,十分微弱地应了声:“嗯。”
“秦风晚,别乱动。”
“我没动。”
“你的脚。”
“长冻疮的地方好痒。”她忍不住,就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可这不叫乱动吧?
她把手往下伸,想去挠挠,却在下滑时不经意地碰到了某可怕凶兽,她惊得一个激灵,脸唰的涨红了!
萧戟的声音多了一丝暗哑:“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她噎了噎,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又没动你这里!”
萧戟在黑暗中深深地凝视着她,暗哑着嗓音问道:“秦风晚,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信阳公主一怔。
她的病……她不能与男人接触的毛病……
此时此刻,她正被一个男人毫无间隙地抱在怀里。
她没有发病。
不对,她好像还是发病了。
她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像闯进了一只不停乱撞的小鹿。
她脑子嗡嗡的,口干舌燥,快要呼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