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掩嘴一下,“很是不错呢。”
良久,她才开口,“也不知,林娘子与子渊相处的如何?”
听闻林幼情与霍桑的鸳鸯谱是这位贵妃一手点的,做冰人自当是希望自己牵的姻缘线是圆满的。
虽然霍桑待作为“林幼情”的她并不怎么样,她迟早也会从那阎罗殿里逃出去,但为了不让这位仙子般的美人伤心,她决定睁眼说瞎话。
她柔声答道,“相爷待妾很好。”
“当真?”
淑贵妃似是神情一顿,但很快她展颜道,“子渊与陛下情同手足,你既嫁入霍府,按照民间说法,你我便是妯娌,有什么委屈,尽管同我说便是。”
杨幼娘不禁再次感叹,这位贵妃当真是亲切又善解人意,那她自当要让她更放心才是。
于是她道,“娘娘,妾不委屈,相爷是妾见过的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她努力学着市井的新嫁娘们,用手掩着半张脸,做出害羞的样子,以此来告诉贵妃,她与霍桑感情很好。
她看到淑贵妃脸上的笑明显僵了僵,难道她方才做的太假了不成?
谁想淑贵妃道,“既如此,那便好。”
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手轻轻端起面前几子上的杯盏,又轻轻放至唇边抿了抿。
随后她道,“林娘子大约不晓得,子渊同陛下和我一道长大,脾气有些执拗,若是喜欢一个人或一样事,便会一直喜欢着,至死方休。”
“就好比林娘子面前的那盘糕点,子渊最喜欢吃我做的糕点,所以旁人给的,他绝对不会碰。”
她浅笑一声,“脾气是古怪了些,林娘子莫要见怪才是。”
刚入口的糕点一下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杨幼娘连忙端起杯盏顺了下去,一股莫名的心思开始冒了上来。
这位贵妃娘娘的言语中似乎并不全是关心,更像是一种试探。
她将杯盏放下,嘴角微微一勾,“娘娘说的哪里话,相爷那般好,妾哪里敢见怪。远的不说,新婚第二日,相爷听闻妾身子欠安,立刻去请了御医,甚至亲自驱寒问暖,妾实在感动地紧。”
果然,她话音刚落,淑贵妃的手已经暗暗握紧了。
杨幼娘原本只当她是林幼情与霍桑的冰人,这才对她如此关照,谁想她竟还有旁的意思。
怪不得方才字里行间一直在透露着她与霍桑之间是更亲的关系。
怪不得旁人都只唤她作“夫人”,而这位淑贵妃见面便唤她作“娘子”,“娘子”是女子出嫁前闺阁里的称呼。
一时之间,杨幼娘脑袋里闪现出不下十本闺阁话本中的情节。
什么原本青梅竹马互许终身,后小娘子被迫入宫选妃,什么二男争一女,最终输给了权势,什么江南闺中小娘子欲与郎君私奔,却被陛下看上带回了宫……
好一出感天动地的悲情虐恋!
为了想知晓这出虐恋的全部细节,她打算再试探试探,“其实,妾确实有一事想问。”
淑贵妃尽量保持着端庄,“尽管说。”
杨幼娘道,“妾刚入府,便发现府内有一处地方,修建了好些亭台楼阁,那些亭台楼阁处还镶了好些珠宝。奇怪的是,竟无人看守。”
淑贵妃一愣,“你进去了?”
杨幼娘默默点了点头。
她的脸色更差了,“看来他对你,确实很满意。”
“子渊自小便喜欢收藏那些珠宝古玩,每每我们有了好东西,都会给他送过去,可他从不让人碰他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