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愣了许久,思路像老旧的炽光灯,发出“咯噔咯噔”的中断连接声,眼前的物景一闪一闪,韩彻结束通话,一把将我捞进怀里,埋在颈窝深嗅,夸赞道:“真香。”
在他唇寻迹贴上唇的瞬间,我良心发现般一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拦住风雨欲来的吻。“韩彻,你要不要再问一次?”
他眼中情|欲|涌动,唇含上了我的食指,挑逗地打圈啃咬,“什么?”
我咬唇,“问我和机长那啥了没?”
他目光忽地一凛,“怎么?”
“你再问一次。”
“我不问,”他勾起唇角,“我自己感受。”
哪儿来的自信,我拆台道:“那无眼,你能感受出个屁。”
这话一出,韩彻没了方才的正经神色,喉间溢出憋笑声,人伏在沙发上,乐得一颤一颤,笑道:“是啊,无眼,那这事儿重要吗?”
我直盯着韩彻,试图在他眼里找到点在乎,或是先前间或传达的占有欲望,但此刻遍寻无踪,只有梭黑的星目蕴着场未名海啸。
我贴向他:“那行,我们开始吧。”
既然你不在乎,就别怪我没良心。玩咖的世界果然充满了情感逻辑的变数。
韩彻问:“什么?”
我学他捏起两颊,将他的唇挤成鸡嘴,直白道:“先热身。”
说完我便吻了上去,却不想被他反推开来,“等等。”
韩彻起身,赤足走到酒架前。
之前我不知道这藤条架是做何用处,只当是别致的摆设,今日才知道是酒架,只因上面摆满了各色酒。
我惊讶道:“上次还没有的。”
韩彻取了两瓶,看了下标签,又放了回去,蹲下身又在底部找了起来,“我最近才搞的。朋友的女朋友是个飞行品酒师,找她采购的。”
我与他一道蹲下,抱着膝盖问他:“你在找什么?”
“一瓶有你出生年份的酒。是王阿姨帮我摆的,不知道在哪,”正说着,韩彻挑眉一笑,将手上的瓶子转向我,指着上面的数字,“喏。”
我就这么蹲着,眨巴眨巴眼:“那能喝吗?”
“能啊,今晚就喝。”他去厨房找开瓶器,悠哉地不着调,“美人配酒,谁喝谁懂。”
“韩彻!”我站起身来,语带恳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问问吧。”
他玩味地看着我,一下一下地拧着开瓶器。他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
精壮的手臂肌理毕现,原来健身后真的会注意到别人的健身效果。他的手臂线条确实很好看,我勾着的时候总是很有安全感。
脚底的大理石都被焐热了,我也没冷下心肠来,韩彻对我真的很好,不管他在不在意,我不能骗他。
虽然他能到最后一刻都骗我是ed,但我真的做不到。
真希望我可以是个冷酷无情的女骗子,而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愧疚搅得局促不安的半吊子。
“砰”的一声,不响,我恍惚闻见淡淡的甜涩酒香。
韩彻拎了两只葡萄酒杯,摆在茶几,暗红的琼浆灌入酒杯,他递给我一杯,“喝一下,本来你生日那天就该喝的,但国际物流滞留海关,耽误了不少时间。”
原来他早准备了这酒,太有心了。我本就稀巴烂的心现在血淋淋的。
“韩彻。”我苦脸。
他眯眼,没说话,细抿了一口,“嗯,不错。”
“啊!”我仰头咕嘟咕嘟灌尽,苦恼地挠了挠额角,一鼓作气:“韩彻!我和机长睡了!睡了!睡了!睡了!”
我站军姿一样立在原地,等待韩彻的反应。
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很了解他,可有时候我又对他全无把握。也许骗子的本质就是这样,捉摸不透。
谁料韩彻歪嘴“啧”了一声,摇着酒杯,晃动红酒,“睡了四次?”
“”
“一晚还是几晚?”
我见他这般无所谓,试着开了个玩笑,比了个一:“一晚。”
话音一落,韩彻脸色一变,将酒杯重重摔在茶几上,我吓得腿软,被他一把压倒在地毯上,两手保命一样护着胸,肩膀拧着尽量保持距离。“你干嘛!”
不是无所谓的吗,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大。
他沉声问:“戴套了吗?”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