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扬眉,勾起的唇角多了几分戏谑。
“那……钟先生呢?”
毕竟资历摆在那里,妇人对钟樾还是莫名多了几分拘谨。
钟樾笑笑:“我不吃辣的,除了香菜葱花胡萝卜香菇青椒茄子,其他都可以。”
妇人倒不觉得怎样,然而沈明烟一口茶水却呛在喉咙,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耳尖还稍稍泛起了绯色。
小南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熟络钟樾的地方,挥着小胖手洋洋得意指控。
“你都大人怎么还挑食!”
沈明烟咳得更加厉害了。
钟樾眼底的笑意更甚,抓了张纸巾递给一边的女孩。
妇人也是过来人,他们这副做派还有什么不懂,眉眼弯弯笑了下。
又找了个借口将小南提起,一同去了后厨点菜。
“别乱说话。”
“哼,明明就是他挑食,居然那么多东西都不吃。”
“你懂什么,那都是沈小姐不吃的。”
妇人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然而店内顾客本来就不多,沈明烟完完整整将这话听了去,一张脸红得更加厉害。
她都不知道钟樾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吃这些东西的。
不过沈明烟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那天从小南家里回去之后,她就开始投入新一轮的作画,是在为之前的比赛做准备。
灵感这种东西和玄学搭边,沈明烟片刻也不敢耽搁,飞将之前在小南家的灵光一闪记录在册子上。
晚上回酒店没时间,沈明烟只能趁着绘墙后的空闲时间,拿着册子涂画,将大致的底稿勾勒出来。
落日的余晖落在女孩脚边,钟樾刚上色完,一转身就看见躲在榕树下的沈明烟。
日光悄无声息爬上女孩的膝盖,落在她手边。沈明烟画得出神,只稍稍往隔壁坐过去一点。
然而不久后还是被日光追上。
钟樾啧一声,也没打断,只捏着画笔走过去。
男人颀长身影挡住了昏黄日光。
他低头,视线落在沈明烟膝盖上的册子上。
拥挤的房间、床上是杂乱无章的书籍、天花板是老式的吊顶风扇。
整间屋子没有窗子,只有角落处往上走的楼梯,暗示了这是个地下室。
——闭塞。
这是钟樾脑唯一闪过的词汇。
底稿的部分基本完成,只剩下上色的部分。
沈明烟手画笔停下,双眉紧紧皱着。
底稿早在她脑成型,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然而色彩的部分沈明烟却是半点头绪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