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被扎出的伤口渐渐有了痛觉,一动,便像撕裂开来,却又流不出血。
是他干的。
他们都说是。
被人指辨着,他发觉自己的心不跳了,低头看看,他才知道自己这么冷。
他觉得,是要下雪的。
窗外还是很亮,截然不同的亮,明明该有冬天的味道了,却仍是浮动着燥尘。
他想看雪,只是一点点雪,不用纷纷扬扬,他还没看见过。
该知道的吧。
他该知道自己必须要承担些什么。
一切责备都不可能听见了,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不过是顿劈头盖脸的骂、打,然后看着一些怪的动作,不明的事情发生。
可他听不见,他只是旁观,他不用参与。
哭得哀天嚎地的人趴倒在地上,探头议论的人躲在墙角,他只不过是站着,在间,像小说里的上帝视角。
可上帝视角终归需要一个立场的,这时候他就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明明不关他的事。
他把自己的袖子撩起来,露出手臂展示给大家看。
眼前变得白蒙蒙的,一条条疤痕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像是刚刚愈合,那种绯红,他们所说的樱花的绯红。
绽放开来。
一瞬间的沉默,他又继续把自己腹间的衣物撩起,给展露出来。
那里的淤黑一片,碰着不痛,括了一圈新痂。
他明明一直都那么痛,此刻却又没有了感觉,只是他本来就长那样一般,他本来就应该接受痛觉。
还有背部,肩膀,他都没有伤,一点都没有,那些都只不过是假象是不是。
你们能看得见吗。
缄默。
他熟知这样没有用。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展示。
他甚至想脱个精光,一丝|不挂地好好让他们看看,最好有人把他解剖开。
好探讨一下,他的心是为什么,不跳了。
“私了吧。”对方提出。
他闭上眼,对着在纸上说一句:
「别告诉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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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全校的广播里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