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怪,有目光打量他。
无论他做什么事,都跟着他,密密麻麻的背刺,像针孔的眼睛不断浮现一般,垒起。
全是非议。
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了。
没关系。
他在麦克风前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他只是照着念,念就足够了。
一个一个字,打伤、处分,对不起……这够了吧。
他会弥补的,他会一点点弥补的。
他是有过错的。
他本就什么都不该,每呼吸一口都是痛,很痛,肺被一点点刺穿的感觉。
手是凉的吧。
在想。
水龙头哗哗溅起的水花,白沫浮起又消失,他对着看。
不断地浮现要是自己也一样,什么都不用管,转瞬即逝。也许会被人看见,被人羡慕,但现实只会有血沫……
他想做无忧无虑的,哪怕是一秒钟,半秒钟。
呆了很久。
出去,继续接受无声地荆棘。
地面是雪白的,混合着墙,混合着天花板,分不清楚了,什么都只散发出一种交杂的味道,呛鼻。
他没什么事情能做了。
已经成了只能被观赏,非议,的一个物品。
应该是要满足的。
他想维持,维持下去。
什么都没发生就好,在心里抹掉就好,即便是自欺欺人地留下,时不时苦笑,他的皮肉还是存在着皮囊。
他不想要人生。
只想安定,他很简单。
他想要没有起伏,谁都看不见他,他就坐在那儿,站在那儿。
灵魂也许就是这样存在。
路上的清冷蜷袭全身,像是被风挟裹。
意外地有了点暖意,缩在每一处气息,挽回成平静。
没有人会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