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溪溪?溪溪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喂,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

旅客已经上车,柳溪视线透过空无一人的站台,望着夕阳往下沉去,光线越来越弱,那半边天逐渐染上了厚重的灰色。

她忍住哭声,迫使自己声音镇定,“我在高铁站。”

“啊,你怎么跑那去了?你要去哪儿?”

“妈,我和岑墨哥……分手了……呜呜……”

一提到这名字,柳溪又崩溃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地痛哭流涕起来。

电话那头杂音变多,又传来了柳父的声音,“宝贝别哭,别哭啊,没事儿,爸爸来接你回家!”

一句“爸爸接你回家”,就好像在黑暗看到了温暖的光。

柳溪死了的心又咚咚的跳了起来,她哽咽着点头,“好。”

踏进车厢内刹那,提示音响起,门缓缓合上,低低的启动声变大,车厢微微晃动,高铁出发了,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待了还不到一小时的城市。

她匆匆来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像这段感情,开始的悄无声息,结束的无人知晓。

第14章

岑墨是黑着脸离开高铁车站的。

那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工程院的人都下班了,他去了也找不到人,而且就他的模样也不方便见人。

事情只好作罢,打车回了酒店。

当时为了办事方便,他把酒店定在了工程院附近,从高铁车站到那,要经过内环,现在是下班的晚高峰,高架桥上堵得一塌糊涂,车辆如乌龟一样缓缓前行。

出租车司机用方言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但听口气像在骂人。

岑墨极少动怒,然而今天的他接连暴躁了几回,就连这会儿也被司机情绪感染,堵得烦躁起来。

他想大概是脸上的伤,和针扎似的,又热又疼,还是那种辛辣的疼。

他皱着眉头,把车窗降下一点,想透透气,吹吹冷风。

然而天不遂人愿,车堵在路央,吸入鼻腔的都是难闻的尾气。

他又面无表情地升起了窗。

事情没谈成,还被女朋友送了个分手大礼包。

真是得不偿失的一天。

他这篇sci论非常不顺利,已经三修了,这次来s市找工程院的人,就是为了补全一些实验数据,好不容易和人约好了进实验室,结果却被柳溪打断了。

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他们实验室,总工也不是他想约就能约到的,但审稿人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非常紧迫。

因此听到柳溪擅自跑到s市来找他,他就非常不满。

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么一来,会害他毕业论都黄了。

可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不得不爽了工程院的约,跑来车站来接她,但是来的路上,越想越生气,他本不该对她有那么多的火气,是有点迁怒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