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被甩了耳光,还被分手。
听起来有点像自作自受。
裴佳说得对,他就是瞎操心,她都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就算他不来,她难道不会自己回去吗?
他就是自作自受。
车影流光在岑墨的脸上变化着,却没法让那种藏在阴影下的脸鲜活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直虚虚掩盖发肿的脸,碰也不能碰,一碰就疼。
没想到平时娇娇弱弱的人,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可想而知她当时生了多大的气。
她有什么可气的?
简直不可理喻。
算了,他懒得追究了。
分了也好,他可以心无旁贷地修论了。
等回到酒店,已是八点多,早过了饭点,他也没什么食欲,直接回了客房。
他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把左脸凑了上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眼。
他半眯起眼,注视着那清晰发红的巴掌印,撑在水池边缘的手不由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突起。
他随手取下一条酒店的毛巾放在洗手池上冲水,拧干,而后敷在伤口处。
裤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
因为不想打扰写代码,他的手机常年静音。
他拿出来一看,是裴佳,便面无表情地放在洗手池旁,任由它嗡嗡振动着。
又过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滑开了接听键。
“嗨,我看你一直没回邮件,只好给你打电话了,刚刚rofessor
owng和我说想和你视频交流一下,约在了今晚11点,也不是什么很正式的面试,就是先互相了解一下,时间上ok?”
岑墨拿开毛巾,望着稍微消肿的巴掌印,“明天可以吗?”
裴佳:“最好不要。”
岑墨没再多说,应了个好字。
裴佳又关心道:“嗯,你那边今天顺利吗?见到聂工了吗?”
岑墨:“见了,晚几天回去。”
裴佳紧张了下,“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岑墨:“是出了点意外。”
他不想与无关的人多说,阖了下眼睑,“你今天是不是见过柳溪?”
裴佳:“是啊,她来实验室找你,我和她说你去外地了,她好像不太高兴,你没告诉她自己出差的事吧?”
岑墨又睁开眼,镜前灯的光照在他细长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将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印得深邃阴冷,连同他的声音也冷了些许,“不止吧,还有it的事?”
裴佳啊了一声,“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那会我正好是下楼帮你交it的材料,遇上她了,可能随口提了一下。”
或许是听他许久没回应,她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