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的问题总是直靶心。
时盏右边脸颊丝丝一凉,有些痒,像是他的唇蓄意玩弄般刮擦而过。她偏了偏脸,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笑声自耳边传来。
他贴近她,徐徐说:“以答案换答案?”
“对。”
时盏很确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我和他,都比你更早看见你手里的dna报告。”闻时礼声音哑得厉害,“然后我们都开始找你的生母,很遗憾,他比我。”
“别骗我。”
时盏在黑暗里仿佛被抽走力气,腿脚发软。
闻时礼:“没有骗你。”
他接着往下说:“按照我现在手里的信息,只知道你的生母之前在一家福利院工作,我的人找过去的时候,院长说她已经辞职了,应该是被闻靳深的人带——”
“不可能。”
时盏生生打断他的话。
闻时礼动作温缓地虚拥住她,准确地说,是他的手撑在她身后的楼道栏杆上,那样看起来就像是个拥抱的姿势。
“怎么不可能。”
他笑了声,笑得几乎有点不近人情,“是你把他想得太善良了,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很了解他。”
时盏深深呼吸一口气,消化自己所听到的。
“他跟你不一样。”
闻时礼的身体在黑暗里虚晃一下,要摔倒似的,最后还是没有摔下去,“跟我不一样么”
时盏神色不变,一把推开身前的闻时礼,迅速经过拐角下楼。
蹬蹬蹬的高跟鞋声每一步都很清晰。
然后在筒子楼一层通道里被追上,后方是无尽的黑暗,前方是无涯的雨幕,闻时礼扣住时盏的手腕。
时盏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说说看,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坏得多么彻头彻尾?”闻时礼不解地看着她,“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对么,是不是就这么坏。”
时盏有点无奈,“闻时礼。”
“说阿!”
闻时礼握她的手掌一分一分加重力道。
“小千岁,真不是我说,你就挺像一个小白眼狼儿的。哪怕是我万般的心甘情愿,你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
时盏很平静,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说你什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闻时礼似乎变得格外敏感。
闻时礼深暗的目光里情绪复杂,有隐忍,也有怒意。
“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