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呐呐说句这样阿, 就沉默了。
仿佛要延续到地老天荒般的沉默。
周围人来人往的,排队进去照心电图的人,以及同和时盏一起在等待结果的人。
闻时礼一度以为她要哭。
他靠得更近, 熟极而流地搂住她肩膀,强行将她脑袋按在自己宽厚的右肩, 安抚性地不停揉着脑袋。
时盏:“”
她总觉得他的动作逾越出格, 用劲抬脸:“你干嘛。”
闻时礼睇视一眼:“你不是要哭?”
时盏说:“谁要哭?我没哭。”
闻时礼轻笑一声, 又说:“那你哭哭阿, 这样方便我哄。”
其实闻时礼没有哄女人的习惯。活到现在, 为他流过泪的女人还真不少, 有梨花带雨的, 有声嘶力竭的,有悲悲戚戚的。但无一例外,他永远是个作壁上观的坏人。
闻时礼认为女人的眼泪真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软弱, 多余,绵绵不绝。
时盏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喘了口气儿,说:“我要做dna鉴定。”
闻时礼默了会。
他说:“这样吧,你先安心做手术。dna鉴定我找人做。”
每一次,时盏的拒绝都很果断:“不用,自己的事自己来。”
闻时礼说:“这么要强?”
时盏说:“也不算,就单纯不想和闻家人沾任何关系了。”
闻时礼面上笑意辗转几番,化在眼尾。他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对面窗里的医生喊:“时盏——”
时盏立马起身,走到窗前接过心电图报告。
转回身去。
隔着几米距离,时盏看见闻时礼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不远处有几个小护士在偷瞄他,但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眸光辨不清颜色,藏在清凉的金丝镜片下。
就在那一瞬间,时盏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有些问题真的不适合问出口。一旦问出口,就等于她承认他的好,以前很多时候在无形,甚至或多或少承过他的好。
到最后,时盏盯着男人黑漆漆的发,黑漆漆的眼,说:“你不是个深情种。”
他冷血又残忍,绝不会因为感情而对一个人这么好的。
闻时礼似笑非笑:“怎么就不是呢。”
“反正不是。”
像极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你也不像信佛的人。”
“怎么不像。”
“就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