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十载,活到现在,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说——“你是个糟糕的人。”
被人捧得太高太高,一直在云端里生活的他听到她这样说,如果说内心没有波动,那是假的,波动之余他明白到一点。
她和他分手是来真的。
不是闹着玩。
不是发脾气。
就是——
她不要他了。
隔天,闻靳深一出门就遇见时盏在门口守着一名锁工师傅换密码。
时盏担心再发生昨晚被闯入的情况。
左思右想觉得密码得换。
闻靳深的出现很难不引人注意,她却完全当没看见,低头看手机。
闻靳深人已走到门口。
电梯到了,却没上去。
他折返,到时盏面前停下,投下一阵阴影:“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哪种?”时盏仰首淡笑着反问。
“非要换密码?”闻靳深眼里流动着某种她辨不清的暗色,周身散着很低的气流,不悦全写在脸上。
要知道,他很少喜怒形于色。
“换密码怎么了阿?”时盏懒懒地应,熄灭手机屏幕,“我又没换你家门的密码,误你事儿了?”
一声男人叹息从头顶落下。
闻靳深眉间有淡淡褶痕,说:“别换密码,我以后敲门再进。”
“可别——”时盏有点不耐烦,双手环臂呈防范姿态,“别敲我的门,您还是赶紧上班去吧,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您挂在嘴上,却叫人听不出半分尊敬。
锁工:“”
那师傅停了动作,问了句,“密码到底换不换?”
“不换。”
“换。”
两人话音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
锁工:“换还是不换?”
时盏心瞬间被点燃火苗,冷漠出声:“我是业主,我说换。如果你没法换,就拎着箱子走人,别耽误我找别人,成吗?”
锁工额头冒了汗,连连道歉,手上动作加。
男人深吸一口气,握住时盏的手腕将人拉到过道角落里。
时盏皱眉:“别动手动脚,很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