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和场记围着严征拉开小礼炮，五颜六色的彩带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来，聚起来，照张杀青照吧。”赖松林组织着，大家齐声喊道“票房大卖”。

随即散开，许多工作人员端着手机询问严征，可不可以合照，可不可以帮忙签名。

严征为人温和且没有架子，他一一答应，许久才摆脱了大家的热情。

他抽身，去向赖松林告别。

赖松林眯着眼睛端详他，长叹一声，有点难以相信时间过得这么，他郑重地说：“得再次跟您说声谢谢，您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也给我了导好这个片子的信心。”

“人情不就是这样还来还去的么。”严征曾欠彭凯人情，彭凯搭线，他权衡后才答应了出演，“再说，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这是翟临川的荣幸。”赖松林说。

严征“嗯”一声：“那就徐州见。”

“徐州需要三天。”赖松林交代：“四月旬去拍，你得跟你下部剧的剧组商量好，留出请假的档期。”

“我知道。”严征保证，“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事。”

“行。”赖松林又关心了两句，“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严征点点头：“曲澍弄好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10点整。”

赖松林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一刻，“要出发了。”

严征说：“是有点赶。”

赖松林觑着他的脸色，越界问：“真不跟春蕊打声招呼再走啊？”他火眼金睛，男女之间那点你来我往的暧昧，他瞧得出一二。

严征冷静地说：“没必要刻意去。”

“那你也没必要刻意躲着吧。”赖松林劝解道：“真觉得没什么，就应该大大方方的。”

严征搓了搓干燥的手指，沉默了。

他其实已经身处不知何时开始的混乱之了，只不过，比起干脆地解决，他似乎更想逃避。

“代入角色，把亲切当好感，戏结束后，感觉很就会淡下去的。”他滚车轱辘，来回就用这个理由，说服动心念的春蕊，也说服自己。

赖松林仔细想想，觉得严征考虑的合理。他们这部片子已经很克制了，屏幕前演员之间的肢体接触几乎没有。像现在的偶像剧，男女主的亲吻和拥抱有时比真正的恋人进行的还要频繁。很难讲某一刻，他们之间不会以假乱真。

严征这样及时抽身，不玩弄小姑娘的感情，倒也是正人君子的做派了。

“我先声明啊。”赖松林揶揄他，“如果春蕊伤心了，哭着埋怨我，我劝不住，耽误了拍摄，多远我都会把你抓过来处理善后的。”

严征轻轻笑了下，他说：“不会的，她不是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

相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不敢说看透了春蕊，但至少表面上，她是个要强的人。

像一只每天努力挺着不露怯的小猫。

“行吧。”赖松林不好多置喙，“你一路顺风。”

“这边一切顺利。”严征起脚准备走，但到底挣扎不过本意，还是向赖松林吐出了攒在心口的嘱托：“您多照顾照顾她。”

第42章 徒留 一枝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