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风偏头朝那声音的来源看去,居然是肖川。
他手指一顿,还是点燃了烟,没理他。
“怎么,这么久没见我,一点都不想?” 肖川笑嘻嘻地凑近他身边,瞧了瞧他身上的泥沙,有些嫌弃,“你亲自去工地干活啦?辰逸已经惨到这种地步了吗?”
季岑风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上面全是砂石灰渍,胸前还有很大一块皱起,整个人倒真如肖川说的,一身落魄。
“你怎么在这?” 他没理肖川的调侃。
“我?” 肖川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我陪我妈来检查身体,老人家你知道的每年都要体检,惜命的很。”
季岑风点点头,并不是很有说话的欲望。
“你到底怎么了啊?” 肖川这才发现今天季岑风是真的有点不太对劲,整个人都像是溺在水里,半死不活的。
烟火撩着星星点点的红朝男人的唇边烧去,季岑风沉寂了几秒低声问道:“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求助代表什么?”
他微微依靠在吸烟室的白墙上,偏头朝肖川看去。
肖川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上下几眼,“说明她想要这个男人帮他。”
“那要是有两个男人,她只选择了其一个人?”
“那就说明这两个男人之间,她更依赖她选的那个。”肖川不假思索地说道。
季岑风迟缓地听着他的答案,整个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明亮刺眼的冷光灯照在他垂下的眼睫上,映射出了一种苍白的错觉。
“司月选了谁?” 肖川淡淡地问道。
季岑风没说话。
肖川知道了答案。
男人手里那只脆弱的烟身被他捻尽揉烂,直至掉在地上的时候,那人才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来医院?” 肖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岑风俯身捡起了烟身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朝门外走去,“司月脚崴了。”
他脚步走得很,却又不是胸有成竹的底气,空旷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带着警示的声音:
“岑风,别陷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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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帮司月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口,右脚脚踝扭伤,但是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需要在家躺着休养一个月就好。
倒是两只手的手掌擦伤了不少,有些还是很深的小伤口。
“手掌这几天都不能碰水知道吗?” 医生朝司月说道。
“好的,谢谢医生。” 司月两只手虽然没有包扎伤口,但是也涂了药水,现在是放哪都不方便。
季岑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一声不吭地站在司月的身后,女人的后脊背都不自觉坐直了几分。
“家里人这几天多帮帮。” 医生把药水放进袋子里伸手递给司月背后的男人。
司月心里一紧,刚要说我来,就看见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袋子,“知道了。”
“要轮椅吗?” 医生问道。
“不需要。” 季岑风俯下身子看着司月,司月这一次倒是很听话地主动抱起了他的脖子。男人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