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比起儿女情长之下的那点秘辛事,倪家“嫁”过来的远够抵消。
倪少陵的助力之下,周家终究拿到了那头国投出让的股份,也完成了相关资产、负债及人员的剥离重组。
每回冯德音那些个微词冒出来,周叔元就冷漠打消她的念头,你最好盼着你儿子点好,
毕竟这桩买卖是他自己亲自点头的,好坏全由他去,大连这一役足够他在恒元站稳脚跟。周叔元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商人,他问冯德音,你当真只想养个儿女情长的小子?
爱情与婚姻从来不是导向关系。换言之,婚姻的夯基从来不是爱情。
正如大连此番的借壳一样,程序正义视为一切正义。
至于其他,居安思危是好事,步子也就只要丈量十步之内的安危,一味跨大,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周叔元这个薄情人,薄情义,他说谁也没规定婚姻但凡缔结契约,就得一笔到头,至死方休呀。
冯德音气得直咬牙,她说她恨他,恨这个男人终究把她的儿子变得和他一样。
本也是日常家庭的琐碎,周轸回回袒护,他的袒护明目张胆,甚至不肯嘉勉开口,凡事揽责到自己身上。
当初他回来,与其是宣布,不如是知会他们。
他要结婚了,对象是嘉勉。
吓得冯德音很是不轻,只以为是闹出人命了,这急火饭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奉子成婚。
结果两年了,两个人也没动静。
饭桌上,周轸浑不吝,“这和势利脸半毛钱扯不上关系。方姨确实我让她回来的,纯粹她在那,弊大于利,闹得嘉勉跟晚娘似的,有话不能说,有事不能提,这么不值当,还不如各归各位。”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你一直关心的。就是家里有个熟门熟路的老人,我俩不痛快,很影响夫妻生活,后果很严重。”
回去的路上,嘉勉就和周轸闹别扭,她怪他,什么事都没个遮掩。
瞎说八道。
周轸捏着她的手,义正言辞,不是事实嘛,事实就是不喜欢家里有个别人,你放不开。
他还说。嘉勉当着司机的面,让他闭嘴。
你总是这样。明明她可以解决的事,他非得横叉一杠子,最后,害她跟着他连坐,一齐不是好人。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
后座上,嘉勉拨开周轸的手,很认真地朝他,“你觉得我们这样在你父母那里算什么?”
“什么?夫妻啊。”
嘉勉黑暗里,把手搁到他腿上,她的手不暖和,隔着西裤都能感觉到她的凉。这个冷爪子攀附得他不如意极了,人往头枕上去,由着她闹。
有人贼心也就那么一点,周轸干脆去捉她手,做她也是自己的推手。
倪嘉勉想撤回他偏不让,最后气不过在他腿上很拧了把。
疼得某人只嘶冷气,前头这些天刚替周轸开车不久的司机饶是明白些什么,也只能装糊涂。
直到二人进了家门,玄关口各自脱鞋的时候,周轸都没闹明白,嘉勉在气什么。
最后临睡前,二人又较量了一回。
因为周轸上完洗手间,马桶盖忘记盖上了。
两个人真正住一起,才会放大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