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体会过北区和西区之间的不顺路, 北区和西区离得不近,需要穿过大半个城区。
出国立大剧院后,沈靳知却丝毫没有要分道扬镳的意思。
他的藏蓝色大衣给了喻迟笙,他站得笔直, 只穿一身黑色正装,在寒凉的夜里也愈显清贵。
喻迟笙的话欲言又止,换回一阵两人一起等的沉默。
不久后,黑色宾利在剧院门口停下,沈靳知为她拉开车门,意思很明显。
喻迟笙没着急上车,她侧身去看沈靳知。
沈靳知大概真是个喜怒不显的人,连说谎时都脸不红心不跳。
他视线微微压低看向她,骨节分明的手绅士地虚挡在车门上面,轻淡地说一句:“顺路。”
喻迟笙心里却想,这是哪门子的顺路。
但沈靳知寡淡平和的眉眼,大概是确信她不会戳穿。
他们也就这样在雨夹雪的夜里,“顺路”地从北区开到西区。
喻迟笙快到家时,早过了凌晨,天已蒙蒙亮。
雨夹雪的恶劣天气也慢慢消减,天寒地冻被隔离在车外。
喻迟笙看着窗外皆是熟悉的古建筑群,觉着离住处不远了。
越靠近古建筑群,车道变得狭窄,车开得便愈发费劲。
过早的清晨,路上没人。
雨夹雪的天气,黑色宾利在古建筑那条窄道上费劲前进便显得十分打眼。
喻迟笙出声:“就在这停吧。”
沈靳知似是被她吵醒,缓缓睁眼看她。
他眸色深,这样看人的时候最是情深。
喻迟笙呼吸滞了一会才回神。
车慢慢停下,喻迟笙刚准备起身下车,却发觉沈靳知坐直身子去拉她的手腕:“我送你。”
他的手温度稍低,带着微微凉意,像经世的雪。
喻迟笙摇摇头:“不用。”
沈靳知说:“如果我说坚持要送你呢?”
这一路,两人都无言。
但也并非是觉着拘谨和不适应。
喻迟笙知道,沈靳知并不是周彦那样的纨绔公子哥,能天天无所事事地陪她浪费这大把时间。
大约沈靳知又是加班加点处理了那些琐事,故意在她面前得空。
他们相处的时间够久,已经对彼此的生活方式太过了解。
不用多说,心里也明白两人不合适的地方。
他们是怎么分开的,没人会反驳那个缘由。
但沈靳知的坚持出乎喻迟笙的意料,连同这一晚上的记忆全都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