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这样,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上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是在母亲房间的抽屉深处看到那个男人的旧照时。
他强迫不了母亲,也强迫不了季宁。
更强迫不了他自己……
长久的静寂无声中,季宁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又放轻。
事实上,严北承进屋后不一会儿,她就被榴莲特有的味道唤醒了。
忍了那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
再也装不下去,她毫无征兆倏地睁眼。
对上严北承的眼睛时,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来不及掩藏的深情。
两人对视着,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静止。
“你不该睁眼。”严北承忽然语气不明道。
季宁有些想笑,可又觉得如果这时候当着严北承的面笑出来,她的结局一定不美好。
于是,一边暗自忍耐,一边默默翻身到另一边。
在严北承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地弯了弯嘴角。
“所以你要灭口么?”
严北承望了眼被她压到另一条腿下的线毯,蹙了蹙眉。
“取决于你乖不乖。”
季宁调整好表情管理,再次转回来,看着面前男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怎样才叫乖?”
空气中有丝丝酒气浮动,她声音也带着喝酒了以后黏糊糊的味道,轻轻软软,像在撒娇。
严北承顿了顿,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丽嘉
半天,沉声道:“被子盖好,不许再踢。”
丢下那么一句,他转身去了厨房。
热水壶烧开,再晾凉,已经又是好半天过去。
水端过去时,季宁没伸手接,不知在想什么,动也未动地抱着枕头,醉眼迷蒙地看着他。
严北承将水杯放到床头柜,扶她起来,然后自己坐到床头边,一手环着她,一手拿着水杯凑到她唇边。
温温的水,季宁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
之后也没退开,就那么半依偎在他怀里,仰头望他。
一双眼睛氤氲着醉意,长睫掀动间,像一把柔软小刷子,扫过人心。
严北承还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视线往下移,又掠过她沾了水、亮晶晶的唇。
嗓子忽然干涩得厉害,他仰头,将季宁刚刚喝剩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喉结翻滚。
而后敛着黑眸看她,半晌,才问出一句:“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