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云开挪来他腿边,“那要睡地上也是我睡,我入侵你的地盘,哪里有让你睡地下的道理?”
顾煜催促说:“快上去睡觉,不用和我这么讲理。”
阚云开双手抱臂,用那双能溺毙灵魂的水眸紧盯着“正经之人”,红肿未退的脚趾蹭着他的膝窝,“那好,要么我睡地上,要么一起睡床上,你选一个,不能不选,也没有其他选项。”
对峙不过几秒,顾煜无可奈何,撑膝抱起身边的人,被角搭在她腹上,自己则绕去另一边,只睡在床边。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赢不了。
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文明人,再傻也猜得出顾煜此番为哪般。
阚云开嘲讽的笑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偌大房间中,似有回响,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顾煜转过身来,面朝着她,“笑什么?”
阚云开趁势滚进顾煜怀里,手指不安分地打圈揉着他颌边夜晚冒出的细小胡茬,“队长,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一个良家妇男。”
下颌的触觉过电般通向四肢,顾煜压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渴望,将人推到另一侧,沉声说:“阚云开,乖乖睡觉,小心把你赶出去。”
阚云开轻易握住肩上发烫僵硬的手,用力一拉,缩小本就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她晃晃右手上的戒指,嗔喃道:“你有没有一点做人男朋友……”她改口说,“不对,是做人丈夫的基本素养?”
黑夜钻石夺目闪耀,自己造的“孽”,顾煜唯有受着。
阚云开再次躲进温暖的怀抱中,枕在他的臂弯间,看似商量道:“我真的害怕,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哪里容人拒绝?
顾煜仿佛提线木偶,被摆弄着,他清嗓说:“你现在不应该害怕恐怖分子,应该害怕我。”
带有火星的火柴被肆意丢向洒于沥青之上的汽油,她像是掌柴人,一把把将木柴肆无忌惮地添进老式锅灶,烧在他的锁骨,喉结,嘴唇,一下又一下。
春雷在心尖陡然绽放,每一寸呼吸都像对他进行公开处刑,存心要他命那般。
顾煜捉住愈加嚣张的手,置于心口,求饶说:“宝宝,你乖一点好不好,别乱动了。”
“你叫我什么?”阚云开手臂微滞,思绪停摆,良久,她抓着他的衣襟摇晃,“再叫一遍。”
厮磨间,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到那处,两人都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个相爱之人拥有肌肤之亲是这世间最理所当然之事,食色|性也,天性如此。
顾煜多年隐忍自持,若不是阚云开张扬的爱,他都忘了自己还存有一丝基本的欲望。
“你是不是想……”
顾煜及时让这话没于掌心之间,气息愈发不稳,“别说话,睡觉。”
奢求太多,大抵真的会坠入阿鼻地狱。
阚云开纠结几许,但她唯一能确定,只要那个人是顾煜,她什么都可以。
甘愿被蚕食,像少女的献祭。
夜凉如水,衬得彼此心意跃然纸上。
阚云开攀上顾煜的侧腰,浅吻着他的唇,指节从后颈刮过脊柱,有一下没一下地刺激着,直到尾骨停顿,轻按下去,继而覆上那处。
她听到一声克制的闷|哼,感受到脊骨一颤。
灵魂相依,没等她有接下来的动作,便失了主动权。
她纵火焚烧,理智化为乌有的灰烬,终于烧穿他的假面。顾煜翻身压下,似威胁,更似渴望,“阚云开,你自找的,现在知道怕了?”
想躲,却更想靠近,阚云开未被矛盾所扰,不甘示弱地双手环上,吻上去,“鬼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