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嗤笑摇头,无奈跟了进去。
下午休整的大好时光,阚云开坚守“原则底线”,忍着内心冲动,不去找顾煜。
她抱着电脑靠在床上,烦躁地整理着资料,去洗手间的途中,右脚还不小心踢到床脚,脚趾瞬间红肿起来。
阚云开越想越委屈,坐在地上忿忿摔打行李箱中的衣物,泄愤道:“臭混蛋,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
傍晚时分,趁着还没停水,阚云开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
白天一人呆着屋里还不觉害怕,夜幕降临,寒意侵体,阚云开蜷缩在床角,用被子捂着脑袋,顾不得床品是否干净。
忽而,窗外闪电划破宁静的天空,声音撕裂,刺得阚云开头皮发麻,流出生理性的眼泪,似乎怎么也止不住。
如此情景,很难不让她想起被劫持的那个夜晚,窒息的逼仄感入洪水猛兽般扑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阚云开顾不得面子这些虚透的东西,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隔壁房间,奋力敲着门。
她不管不顾,只想扑进顾煜怀里。
顾煜洗完澡从洗手间走出,方才穿好衣服,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前来开门,还没看清眼前人,就被一个柔弱受惊的身影扑得向后退了半步。
阚云开未从恐惧的情绪中剥离,哼唧抽泣着,“我怕。”
顾煜和缓地摩挲着阚云开的后颈,屋内没开灯,借着走廊透进的星点光亮,他看见阚云开赤脚踩在地上,脚背还有几道血痕。
顾煜将人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抬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轻捏她泛红的鼻尖,柔声道:“傻吗?不穿鞋子。”
阚云开泫然而泣,抽噎抱怨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害怕。”
顾煜失笑,拧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去她脚底的灰尘,“以后还嘴硬吗?”
阚云开撅嘴,不搭理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肯定会的。
他视线上移,看见她膝上那块暗粉色的浅印,指腹摩擦着那道痕迹,愧疚问:“上次怎么处理的这伤口?”
“没处理。”
阚云开是轻微的疤痕性体质,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伤心之人,何会有心思在乎那点皮|肉之苦。
顾煜垂下眼帘,屏息片刻,侧脸的线条略显冷僵,他坐来身边,揽她怀中,亲吻她被泪水浸润的双眸,“对不起,下午我们在开会,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这份道歉,为今日忙碌,也为那晚疏忽。
阚云开听到还算满意的解释,下巴轻搭在顾煜肩上,回抱着他的腰,像只流离失所的考拉,安静下来。
过了些时候,她说:“我不想回去了,我能睡在这吗?”
火烧云般的红晕燎上面颊,不想也害怕听见拒绝的回应,她仰头吻在顾煜唇边,轻轻舔|舐,在黑夜中找寻安全的温度。
顾煜回吻着,按耐被撩动的每一根神经,她只着一件单薄的冰丝睡衣,那片柔软细腻的珍璧紧贴着顾煜滚烫的胸膛。
细听,心跳乱了,像错综不合的交响乐团,鼓鸣弦断,那里不受控制地被唤醒。
耳鬓厮磨间,顾煜声音多了几分隐忍和暗哑,手臂用了两三分力,离得更近了些,“你乖一点。”
阚云开伏在他的肩头,不言不语。
缓了半刻,顾煜起身去衣柜处,拿出备用枕头和被褥,铺在床边。
阚云开不解,“为什么不睡床上?我还挺瘦的,占不了多少位置。”
顾煜总不能直言担忧自己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事,他躺在地上,含糊道:“没事,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