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眼睛更亮了,小声扭捏说,“真的可以吗?”
她不远处的家长看到有人和自家孩子搭讪,赶忙冲过来,离近听清后又放慢了脚步,尴尬地笑了笑,回头招呼自己老公。
钟浅夕注意到小朋友的视线聚焦在最大的那朵向日葵上面,她主动抽出来,一张半摊的纸巾就出现在眼前,不必顺视线而上,就知是陆离铮递来的。
鲜花美艳,根茎带刺。
她幼时常穿梭于花园间,难免有不小心被戳到的时刻,只要陆离铮在,就没她动手剪花的份。
陆离铮会在自己选定后从根剪,然后不那么熟练、但异常仔细的清理刺叶,若是有细小硬绒毛的,则会用纸巾这类完全包好。
旧年的温柔穿过八年的光影又一次降临到身侧,钟浅夕唇线扬起,接过包好,把花送到小朋友手里,柔声讲,“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好看的城堡,所以送你花花。”
“谢谢姐姐。”小朋友奶音大声喊,脑袋一歪,端水大师,“也谢谢哥哥。”
钟浅夕揉了把小女孩的冲天揪,“不客气。”
“这是我自家种的石榴,务必尝尝。”清亮的女声蓦地插了进来。
钟浅夕抬眸,发现是个青年女子,和小女孩穿了母女装,笑容可亲。
陆离铮顺手按过她的发旋,懒声问,“你吃吗?吃我给你剥。”
“你剥了她就吃了,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这还用问啊?”青年女人把巨大的石榴抛给他,调侃说。
陆离铮从善如流,“头一遭当,没经验,多谢提点。”
“……”钟浅夕突然不想再站起来了。
“害,谁还没个第一次了啊。”青年女人以过来人的身份热心提点,“你看你这个伞撑的,明知道双人打伞,就应该买大点儿,暴雨天淋雨湿半边肩膀都是哪年《读者文摘》的桥段了?现在可不兴这啊。”
陆离铮清越应,“好的,我知道了,还想请问您一下,您是怎么被您丈夫追到的呢?”
“这个啊,说来话长……”
钟浅夕猛地站起来拉住陆离铮的手就跑,有不太精神的花瓣儿在颠簸里洒落,被海风扬着空中翩跹。
海风拂过脸颊,热意被驱散,又再由牵握的手传过来。
她一路跑到海岸边,再往前就只能进水才停下。
陆离铮握着手机,笑得意味不明。
于是她在鼓点最激烈的时刻低头去看手机。
海螺被送进左手,根本来不及往旁人哪儿送,鼓就停了。
“终于轮到你,来吧。”负责敲鼓的谢薇回身,笑眯眯的讲。
钟浅夕耸肩,愿赌服输罢了,她边朝开阔处去,边回陆离铮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给自己选配乐,而实际上他们隔着几步的距离,发微信交流。
(づwど)浅:[我喜欢吃现成的。]
llz:[行。]
llz:[林致远加了我微信。]
钟浅夕回身面向大家,背后手势悄咪咪的比了对勾,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饿了!”季舒白吃得比大家早点儿,后期都在帮林致远忙乎,她伸懒腰提议,“浅浅唱完大家就准备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