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抱着书简,歪头看雀翎:“雀翎公主,我鼻屎的味道,好吃吗?”
雀翎漱了十几遍,方才擦着嘴,抬起头来,满脸阴毒的盯着白挽瓷:“白挽瓷,你算是惹着我了。”
复而,她缓缓抬起手,口中念诀,空中开始凝结一团火,火中浮现几只半人高的雀鸟,张着嘴,发出尖锐的嘶鸣声,看戏的同窗,不免惊道。
“这不是火鹫吗!雀翎竟然能凭空召唤此等妖兽!”
“去!”雀翎眉心凝神,对三只火鹫,喝出口令。那三只浑身带火的火鹫,尖啸着朝白挽瓷冲了过去。
鸟鸟鸟鸟鸟!
白挽瓷身子骨登时吓软了,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鸟类这种尖嘴动物,那是她的童年阴影啊!
在那个闹饥荒的年代,白挽瓷被遗弃在一个农户的水缸里,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爬出水缸,一抬头,就看见了满天空盘旋着的食腐秃鹫,朝她俯冲下来。
那食腐鹫鸟,一口就啄掉了她头顶的一撮毛。要不是过路的扶玲姐姐,用琴音喝退了食腐秃鹫,才从群鸟的嘴下,救下了她。
自那以后,白挽瓷头顶斑秃了好一阵子,其他姐姐还因为此事,笑话了好久。流媚姐姐总是吓唬她,说她一辈子都长不出头发来,就跟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叔一样地中海。害得她戴了好几年帽子,要不是后来头发长出来了,差点因此自卑一辈子。
心底对鹫鸟的莫大恐惧,使得白挽瓷捂着头,在十里桃林里疯狂逃窜。雀翎指挥着火鹫,在后头追。白挽瓷拼命跑,她就拼命追。
要死了!要死了!
白挽瓷欲哭无泪的往前跑,身后的空气都是灼热的,烫得她都闻到了自己头发的焦糊味,不要啊,她的秀发,日日打理呵护的……
“砰!”
她没了命似的跑,不想一头撞上了一人的后背。
疼得白挽瓷眼眶含泪的抬头,那人转身,便迎上了一双淡漠至极的眉眼。
顾……顾少卿?
顾少卿才回头,就见三只火鹫扑过来。他挥了一下袖子,一道水幕,凭空而起,瞬间把三只火鹫,裹挟包了进去。
气势汹汹的火鹫遇水包裹成团,登时变成三只落汤鸡,浸满水的翅膀,也挥不动了,啪嗒几声,掉落在地,萎靡的叫唤。
随后赶来的雀翎,见顾少卿轻飘飘的一道水幕,便化解了她的三只火鹫的力量,眉头一皱,生气道。
“顾少卿,你为何帮白挽瓷!”
听见名字,顾少卿才低头一看,只见一红衣女子,蹲在他的脚边,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两手还拽着他的袍角,可怜兮兮道。
“别啄我,别啄我,别啄我。”
顾少卿:……
雀翎飘然落地,见她瑟缩在顾少卿的脚边,距离之近,还碰到了他的校袍。
那种勾栏贱院里的臭女人,居然……居然……她气得又是一道口诀飞出,指使火鹫,想撕烂白挽瓷的脸。
顾少卿冷眼喝道:“雀翎,国子□□止同窗私斗。”
雀翎闻言,收回口诀,恨恨道:“顾少卿,是她抢我修炼的地方,还往我嘴里射……鼻……泥丸!”
白挽瓷见那三只火鹫不成气候,这才松开顾少卿的袍角,听见雀翎恶人先告状,便从顾少卿身后探出头来:“是你嘴臭先骂人的!”
雀翎跺脚道:“是你那日先扯我衣领子!”
“谁让你先骂我们公主的!”白挽瓷再次从顾少卿身后探出头来。
雀翎碍于顾少卿在,所有脏话全憋回去了,涨红了脸道:“你你你你……不讲道理,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