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打真军 四面风 1965 字 2022-08-17

沈戈的眼神渐渐变了,由愤怒转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得凌笳乐心里颤颤悠悠的。

他不生气了,凌笳乐的胆子就更大了些,眼里的期盼也更加明显,在心底催促着:说啊,说那句话!

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眼里甚至还无意地渗出泪水,却依然明亮,充满期寄。他受了这么多罪,害怕得哆哆嗦嗦,却依然挡不住他眼里纯粹的光。

这是一副非常激发想象力的神情,人们可以在这张脸上看到极为丰富的东西。

比如张松看到这副神情时,就什么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可怜虫真是愚蠢透顶,他应该直到今日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从没遇到过一个“同类”。

他是从几岁起就发现自己“生病”了呢?十三四岁,甚至更早,十一二岁?之后的这些年,他就一直以为自己是世间独一个的“变态”,天下独一个的“败类”。

这样一个胆小的人,因为愚蠢至极,竟然将所有期望寄托到一个写在男厕墙上的电话号码,以及一个对他十分恶劣的陌生人身上。

这样的蠢家伙,比他张松要可怜多了。

他松开钳制着江路的手,轻轻地拥住他:“别怕,别怕,我也是,我和你一样的,我也是……”

凌笳乐等这句台词等了太久,乍一听见竟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继续僵硬了几秒后才欣喜若狂,如一朵瞬间解冻的鲜花那般柔软地靠进身后温暖里,贪恋地沾取沈戈的体温。

沈戈收拢双臂,紧紧搂住他,将所有的寒冷与战栗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他经历了无数次的“开始!”和“停!”,无数的谩骂、否定、激越、、愤慨,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和脑力都被一点点耗干,身体渐渐形成一个空壳,只靠几根弦紧紧绷着,拼命连接着他的血肉。

直到这个时候,他的鼻尖碰触到凌笳乐冰凉的发丝,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累。

这个时刻,不仅是他抱住凌笳乐,也是凌笳乐支撑着他。

那几根弦放松了,他似乎喘了今天的第一口气,在凌笳乐的冰凉馨香的发丝间。

然而他依然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谁,怀里这个人是谁。他不是张松,凌笳乐也不是江路。

他就是在这样无比清醒的状态下,默许张松的感情占领了自己的身体,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张松在这一刻承下的责任。

这个镜头到此为之。

沈戈微微低了下头,用嘴唇代替鼻尖刚才的位置,在凌笳乐的发顶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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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亲爱的读者:下一章要入v了。本来打算10万字入,但是那会儿刚写到这组镜头,感觉卡在这里对不方便订阅的读者很不友好,就把这组镜头写完了,交代了王序今晚这么鬼畜的部分动机(导演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张松的身份和戏里两人的一些感情基础。

当然接下来还有很多情节,比如这个吻会带来什么改变吗?马上要有人进组,会是谁呢,来干什么呢?拍完戏以后他们是会在一起还是如许多演员那样,关机仪式后从此分道扬镳,各自投身到新的作品呢?演戏的两个演员、戏里的两个角色,以及永远站在摄像机后面的导演,这三者之间会有怎样的影响与联系呢?沈戈的事业会一帆风顺吗?他能在这个行业升到什么高度呢?凌笳乐会继续做演员吗?他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吗?

这一卷的题目叫“深焦镜头”,是指将远、、近景都清晰地纳入画面,引导观众的视线由近及远地运动,直到看见藏在最后面的秘密。

s:入v章节需要审核,要等工作人员周一上班,所以更新会晚一些,但是会很粗长,硬性标准6000字……

第33章 导演王序,食言(两章合一)

凌笳乐和沈戈在王序的监视器上看到自己——

凌笳乐,或者说江路,柔软地投靠进这个不再是陌生人的怀抱。

他依然闭着眼,却不再痛苦,仅用轻蹙的眉毛和微张的嘴唇就能表达出无尽的喜悦与委屈。

再看张松,他没有说一个字,但只看他的神态和动作,你就能知道他在心里同自己说话,在暗暗做下一个保证,而这个保证,一定与他怀里这个人有关。

接下来,因为王序当时喊“停”喊晚了,镜头将之后的“表演”也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