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时乐盘腿坐在床上,冲他嚷嚷道:“你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薄闻时声线冷淡。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并不透明,再加上有水汽的遮掩,所以从外面看不清里面。

也正是这样。

盯着磨砂玻璃看的时乐,一点都没看见,原本坐在轮椅上的薄闻时,是怎么站起来,宛若个正常人似的冲着澡。

床上的时乐,这会儿专心看着玻璃,那些伤心的情绪都被抛到了脑后。

他打小就是只很好哄的崽崽。

天大的难过,哭完没多久,就不记了。

时贺说他这没心没肺的性子,能一直保持下去,也挺好。

这边房间里气氛和谐。

山上。

被压在床榻,不知折腾了多久的时贺,眼尾泛着被逼出来的红,狠狠咬上罗澧的肩膀。

“混账。”

他恶声骂道:“你是想把我弄死才甘心么?”

罗澧低笑了一声:“我哪里舍得?”

他怜惜的亲了亲时贺瓷白如玉的后颈,呢喃声似诱哄般:“我练你给的心法出了差子,你说,你该不该帮我?”

时贺身上几乎半点力气都没。

他蹬了罗澧一脚,但那一脚蹬的软绵绵的,不像是在赶人,反而像在勾人。

罗澧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攥着时贺的脚腕,凑上去亲了下,随后轻笑着叫出多年前的称呼——

“师尊。”

“我小时候,您对我说过的,您会疼我。”

“现在,就好好疼疼我吧。”

时贺被“疼”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压根没有感知到时乐的气息。

更不知道,他的崽崽今儿在山下还伤心了一场。

等到时贺睡去后,罗澧这才披着衣袍,来到山脚,将那张贴在结界上的“弃爹书”揭下来,从头看到尾。

看完。

罗澧挑了挑眉:“不想认爹?”

啧。

还是欠收拾。

这只崽当年算是碰瓷碰到他跟前,罗澧跟时贺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他们为了崽崽,差点把命都搭上。

小崽崽现在吃点来自亲爹的亏,就不听话的要回来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