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恒在长德帝身后补充,“父皇,此时此刻,盛京所有的百姓都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便是你不认也没关系,顶多就是让百姓多骂几天狗皇帝。待你儿子登基,自会有人替你认的。”
长德帝猛然回头,“逆子!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朕要杀了你们,朕现在就要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一个都不留!”
“那父皇可得先把能砍我们脑袋的人叫进来,”越恒伸手,“父皇,你看看这些大臣们,这满朝文武在经过今日的事后还有几个会真心尊你敬你,把你当皇上看待。父皇,何不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
越恒说完,还伸手替他扶了下不知何时歪了的冠子。
底下朝臣目光各异,但如越恒所说,今日之后,长德帝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地位再不如从前。
长德帝目光扫过众人,竟有些坐不稳,“你们,你们是要逼死朕吗?”
江临对上长德帝的视线,笑容有些冷,“皇上可曾听过冤死之人不能投胎的说法,您就不怕卫将军和苏将军等人在下头等你吗?哦,对,皇上能信大师所言,想来也是信鬼神的,不如请那位大师再来预言几句,下面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你。”
也是巧,江临这话音刚落,竟有风吹进了殿内,长德帝下意识一哆嗦,一个没坐稳直接从龙椅上掉了下去。
刚被越恒整理好的冠子歪歪扭扭挂在头上,发丝散乱,面上还带着惊恐之色,哪还有平时的半分威严。
下头劝说的声音并未停,越恒带来的那几位将士亲属也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说他们什么都不求,只求皇上还他们家人一个公道。
卫云昭再开口,“皇上,卫家世代为大越尽忠,先辈皆战死沙场,如此才换来大越现今的太平盛世,臣所求不多,只想为父讨一个公道,请皇上恩准。”
江临紧随其后,“请皇上恩准!”
然而是朝臣,苏乔,还有将士亲属,甚至还有殿外传来的声音,一声声响彻整个宣政殿内外的,“请皇上恩准。”
长德帝狼狈地趴在龙椅上,带着几分茫然,甚至无措,心跳如雷,只觉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半响未能发出一个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