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怄了几口气,强压住一种要揽过她的冲动,道,“你当臣来找你就是为了听这几句话的吗?”
漱鸢停下脚步,站在古旧的宫墙壁下看他,斜阳将他的影子影在她的影子上,交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她面无表情,却仍然抬眸,“那你想听什么?”
“你在怪我吗?”他为她捉摸不透的冷漠而感到痛楚。
“怪你什么?”漱鸢神色不解。
房相如立在她身前,低低道,“你怪臣没有同陛下坦白出降之事。”
漱鸢一听‘出降”二字,不由得想起来父亲最后的那些话,只觉得心乱,她转身避开他,皱眉喃喃道,“我没有怪你。出降之事,太过仓促,是我也没有考虑清楚……”
她说话的时候有几许烦心的模样,宰相看得心凉了半截,他以为她要转身走,赶紧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拉了回来,将她围在墙角,低头挑眉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漱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唐突’弄得吓了一跳,她四下望去,还好没有人,于是皱眉道,“这里是内禁,还请房相慎行。”
曾几何时,她对他这样无情无义过?
这话听在宰相耳畔,声音虽然依旧是温和平淡的,可他心胸中仿佛凝结了万年冰刃似的,扎得他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