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婉卢忽然被一股力道提了起来,后半截身子拖在地上,她心里一惊,抬头对上一双沉沉的眸子。漱鸢额头慢慢低下,狠狠道,“多亏你提醒本宫了。侯将军也是位列国公之一吧?若是你在内禁行凶之事暴露了,国公上下九族怕是要全都覆灭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的父亲得的只是个特封的封号。可是你小小庶女似乎并不得国公庇护,到时候,他是要保九族,还是保你,就要看你的命大不大了。”
婉卢倒抽一口气,忽然勉强笑了一下,“你没有证据,不是吗?”
“证据?如果本宫需要,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漱鸢额头渗出薄薄的细汗,方才的怒极叫她此时心脉阵痛,她闭了下眼,忍下疼痛,漠然道,“这件事情,我会叫它到此为止……”
“你……”
不等婉卢错愕的表情露出来,她绝望地听见李漱鸢毫无感情地继续道,“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了,更要叫国公小心了。本宫从现在起随时随地盯着你们,最好你多多烧香拜佛,不要叫本宫抓住什么把柄……记住了,国公如若犯大事,是要株连九族的。本宫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祸及满门,就不要怪本宫心狠绝情……”
漱鸢一把扔下她,扬声唤人,“幼蓉冬鹃——” 她站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地艰难呼吸着,然后居高临下地垂视她,一字字道,“国公女见到本宫着实欢喜,喜形于色,言辞激动,不小心摔倒在地,摔伤了脸,好生照料,送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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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她长时间来忍耐的疼痛终于从脚踝处蔓延开来,她提衫低头看,只见右脚的骨头处高高地肿了起来。原来,方才她为了保持最后的尊严,一直强行直腰站立着,让那本就受伤的脚腕此时更是严重不少。
可是比那里更疼痛的是心,她沉沉闭目,耳边蔓延着婉卢说过的那些刺痛的语言,思绪混乱不堪。
她拧着眉头长呼一口气,淡淡道,“来人——扶我进……”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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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夜幕上赤色的那颗星子,谓之荧惑,其色如血,凶也。
房相如自中书省出来,为南方修筑堤坝的事情草拟着文书,忙完后,他踏门而出,抬头见荧惑灼灼,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按理说,这些星像风水之说,他从来不信的。
见几个内侍提着宫灯在墙根下根下来来回回的快步走,神色慌张,他很是疑惑,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那人一见是宰相,连忙行礼,然后慌张答道,“前些天宣徽殿出大事了!房相竟不知道吗?”
房相如心里一紧,压着不安淡淡道,“这几日并非朝参日,某有三四日皆未进宫了……这位内侍,宣徽殿出什么事了?”
“永阳公主不知怎么,突然汗潮不退,劳咳不止,夜里还呕了几口血一一”
宰相大惊,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内侍的领子,几乎失态地问道,“呕血?一一怎么突然这样?”
内侍也吓一跳,缩着脖子急急回道,“房相安心。太医令都去了,这几日一直施针,总算有所好转,只是公主还低热着,夜里犯咳嗽……”
房相如怔怔地顺着墙根那些移动的宫灯看过去,却不是从内禁出来的,他骤然大怒,问道,“你敢欺骗本相?他们根本不是去宣徽殿的方向!”
只听内侍苦言解释道,“房相,咱家哪里敢骗您,只是……公主急症突发,太医令也摸不清是不是肺劳症……宣徽殿周围都是各位娘娘和年幼公主皇子的居所,皇后娘娘怕这病
气蔓延内禁,暂时将公主安置在东边的龙首殿了。”那内侍眼见一向淡然的宰相脸色铁青,赶紧道,“陛下也应准的!相传龙脉就在龙首原西头向北,饮渭河之水,尾向朝南,
吸天地之灵气,龙首殿就在其上,是公主养病的风水宝地啊房相……”
“荒唐!一一”宰相听不下去了,一把丢下内侍,快步往东边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大明宫的夜里……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掉落。感谢关爱。。
朕食用了金戈一片,总算摸了把七妃的手,路过六娘娘那儿看了一眼,想着去还是去七妃那吧。
本来计划有空瞧瞧朕的万皇后的,奈何想起来皇后的那张脸就萎了。药不能停啊。。如果明天没更上,原谅我,补血去了。。平时的节奏依旧是不出意外的话日更。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