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旋转了一下手上的雪茄，放进菲薄的唇里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含了几秒，才慢条斯理的吐出烟圈。

一瞬间，诺大的办公室便弥漫了雪茄的浅淡似兰非兰的幽香。

方白敲了敲门，得到他命令才敢推开了门。

他闻着办公室内雪茄的味道，看着落地窗前高大的背影，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劝阻他别抽雪茄的话。

雪茄的味道比普通香烟来的更加浓郁，也更呛人，可是姜澈却偏偏喜欢，尤其喜欢在鼻腔内小小的循环一圈，彻底闻到那味道才会吐出。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就像他也喜欢看人缓慢的死亡一样，像他的姨妈，他姨妈的儿子，他的姨夫……

所有欠过他的人，他迟早都不会放过……

他看着外面来来往往渺小无比的人流，静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启唇，“有什么事？”

方白恭敬的弯着腰，“姜总，宁小姐已经把文件签好了。”

“嗯，放桌上吧！”

姜澈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放在外面，外面有着大太阳，照射着对面的透明玻璃闪闪发亮，在八月份的高温里，释放着炽热的温度。

可是，哪怕是在白天，那双俯视着外面黑色的眸子，也没有被映入任何光芒，也没有因此而带上任何温度，冷淡的像沉寂万年的雪山。

办公室的门被方白轻轻的合上，姜澈待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站久了，有一些累，才不急不缓的坐在办公桌前。

他看着桌子上的那份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当看见最后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眸子微微闪了闪，眼前恍然又出现了那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