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回去之后,山楼夜就一直睡不好。
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他总会想起程解意。
山楼夜总以为自己不是那等只观外貌的肤浅之徒,这两日他的情绪起伏不定,从恼怒到恼羞再到现今的接受。
不过这个接受只是山楼夜认为自己会如此在意那位冷宫小王子,是因为……
“我可怜他。”
“好不容易才从冷宫踏出来,以为此身将得自由,却被月江涟那种人推上王位。”
“人命何其贵重,便是那个冷宫里的小王子,也不该为了王位丢了性命。”
“他那样没见过世面的,应该与我回南部炎火神木,才算不枉此生。”
山楼夜与身边信重的副官说着自己思索了整整两日得出的结论,全然没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副官,虽然嘴上说着“是,将军大义”,心里却想着要去找神官求点符,烧了给山楼夜喝。
这位从家乡一路烧到帝都,不知杀了多少王城军的将军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身上铠甲都被血染得洗不掉了。
不过副官也只敢腹诽,他看着山楼夜颧骨上微微泛起的红晕,瞧着比京都里最会调胭脂的店家做的颜色还要好看,这显然……
是思/春了。
副官也不会说什么“您这是思/春”这样会被当场摁地上摩擦的话,反而有些好奇起宫中的那位新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怎么就引得山楼夜像是中蛊了?
如今副官站在殿中一侧,亲眼见着了新王的样子,暗自庆幸自己早已娶妻。
不然就要和山楼夜一样,变成傻乎乎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