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巨大的深潜者颤栗地仰望白歌，发出犹如深海火山爆发般的古怪声响。

而那更为庞大的身影，白歌无比的熟悉，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身影：克苏鲁。

可它再也不是上次所见的从容模样，下巴所有的触须都开始抽搐，蝙蝠般的破翅膀狂颤，发出像是呼哧呼哧的莫名声音。

克苏鲁的眼睛与白歌对视，绽放出人类无法描述的神采。

但是白歌能读得出来，那是见到小孩子看向大人般的目光，是小兵看到将军般的目光，不，这些也都是不贴切的表喻。

非要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便像那见到明星，疯狂用身体晃动和嘶哑吼声博取关注的小迷妹的眼神。

“这种淡淡的忧伤是怎么回事……”

白歌默默看着克苏鲁，与它的两个眷从，以及若干深潜者族群，在拉莱耶之城上用种种不可描述的声音齐声合唱。

“……白……歌……”

这一刻，白歌对再一次见到克苏鲁的种种期盼，顿时化为乌有。

曾经见到克苏鲁恐怖身影，一个深邃无比的眼神，就感到灵魂阴冷入髓，仿佛见到此生最大之敌，浑身细胞都在激动地发颤，内心兴奋到极点的感觉……没有了。

那种让白歌三秒之前还难以忘怀的兴奋感、期待感，被杀死了。

这种失落，就像是曾经一度被高考所支配，但却将此等不甘转化为斗志，奋发学习，意图席卷重来，再临考场。

结果，学习的过程中，一不留神，保送了。

克苏鲁根本没有他印象中那么强，或者说，当时的印象太深刻，让白歌抓捕了诸多旧日支配者后，依旧觉得它很强。

以至于他故意把克苏鲁留到最后，先汲取了其他旧日支配者的力量。

然而正是这样的行为，却让白歌精心准备的第二次会面变得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