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触及岑延的眼睛,又不敢真的笑出来,想了想,用力咳嗽两声作为开场白:“那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
岑延答的迅速,几乎没有迟疑:“恋人。”
“……”
还挺会说。
老脸无声无息的滚烫起来,顾临川眼睛乱瞟,囫囵不清的回了句:“那就……那就一样呗……”
“什么一样?”岑延不依不饶。
顾临川假装不耐的斜睨过去:“就你说的那个意思。”黑发下的两只耳朵已经接近血红。
他觉得自己快成托马斯的车头,乌央乌央的往外蒸汽,再进一步的话整个人就要熟了。
幸亏眼前的男孩并没有那么“不知眼色”,得到似是而非的答案后知足不已,傻乎乎的笑了几声,又低头在顾临川额头、眉心和嘴角分别亲了几口,才松开人去洗澡。
顾临川靠着料理台没动。
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认识半年不到的男人缴械投降,而除了对方的名字和一些日常习惯,他甚至毫不了解他。
他活了25年,从来都是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遑论涉及到最珍贵的感情。
这不符合他的行为准则,也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可此时此刻,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和亲情、友情截然不同,填补了他人生的某处空缺,就连想到他,都觉得心口溢满蓬勃的热量,清晰的诉说着喜悦、期待和炽烈,将他的四肢百骸和每一寸骨血塞的满满当当。
这种感觉来的疾风暴雨,不给他反应、思考的时间淹没了他。
和这种感觉相比,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