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宇逸没注意到这一点, 不然许诺会更不好意思。朋友为情所伤,他却两情相悦情意正浓,怕会更刺激到周宇逸。
他又一次摸摸藏在怀里的夜明珠,喜悦的眼神再次与程戈对上,程戈浅浅一笑眸子里同样散发着喜悦之情。
在一次次默默对视中, 两人的异样情绪,终于被周宇逸发现, “怎么了,你们笑什么?”
“啊?”许诺一愣,顿时感觉脸上发烫,伸手揉了把脸, 不想让周宇逸看见脸红的模样, “今天来了好多人施粥,好像都是京都高门权贵之家,我们压力减轻许多,不用再担心灾民日渐增多粮食供应不上了。”
“哦。”周宇逸恍然, 这时才发现城外出现很多粥摊, 都支着大锅熬粥,“太好了。”
他终于被引起兴趣, 看着城外那些灾民说道:“看来是皇上那里有了定论,否则这些人不会过来,救灾事宜应该很快进行,各地灾民有救了。”
“就是。”许诺笑道:“真希望这场风波早点过去,我们会馆年下就能装修完,正好可以趁着年前开业,若是灾民仍然聚集在城外没法安置,我们会馆也无法开业,毕竟这个时候谁敢触皇上霉头每天玩乐。”
许诺与周宇逸早商量妥当,把周宇逸买的铺子用来开会馆,现在已经开始装修准备一切,就等年前开业。
灾民近日陆续涌入京都,许诺他们有些不负重荷,赵文浩联系一些朋友过来施粥帮助灾民,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幸好今日出现这一批人,让他们顿时松口气。
钱财是一方面,主要现在粮食难买,京都粮商不敢涨价,但是开始限量供应,他们已经买不到大批粮食,若不是赵凯与赵文浩,这施粥的事早已告吹。
“逸哥,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许诺看看他脸色说道。
“不用了。”周宇逸摇头道:“在这里还能热闹一些,回去一个人总是胡思乱想。”
周宇逸也没隐瞒自己心思,更没强颜欢笑,本就是心思单纯之人,对于交心的许诺,他更不会掩藏。
尽管许诺决定暂时隐瞒与程戈的事,不能和周宇逸分享自己的喜悦,但好心情是挡都挡不住的。
“走,我们过去那面看看。”许诺拉着他道:“看那些权贵是不是与我们一样施粥,还是能给这些灾民更好的吃食。”
他们一路走过去,挨家看着熬粥的锅,渐渐皱起眉头,许诺实在看不惯道:“这粥也太稀了,才有多少米粒呀!”
“哟!”一个熬粥的下人道:“要饭还嫌馊,能白给你们一口吃食就不错了,竟还敢说三道四。”
那个下人看许诺他们虽然穿的赶净,长的也俊美异于常人,但身上却是普通棉袍,还以为是一些家境好点的灾民,却不知道是许诺他们为了帮着干活,特意这么穿的。
“谁要饭,你说谁是要饭的?”许诺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舍得这点米,就别假惺惺施粥,想要名声还吝啬的要命。我告诉你,就是灾民也不是你随意可以侮辱。白吃白喝怎么了,又没人逼着你来施粥,又没人求着你来施舍,你跟谁发泄不满呢?”
一时双方竟然吵了起来,许诺和周宇逸对着一拥而上的几个下人吵的不可开交,渐渐围上不少人观看。
听到始末缘由,这些人分成两派。自然是那些施粥的权贵一伙儿,言辞犀利嘲讽羞辱。许诺则是带着那些灾民骂他们丧良心,拿一些水来糊弄求名声。
“让开让开。”一些府衙差役过来,分开这些人询问事由。
“差爷。”那个最先与许诺吵的说:“他们搅乱施粥,威逼要粮食,这是要挑事暴乱,得赶紧抓起来审问,这两人一定是奸细。”
他指着许诺和周宇逸说道:“就是他们挑事,招来这些灾民吵闹不休,还对当今圣上不满,言辞辱骂意图暴乱。”
“你他娘的。”许诺听的火起,“你辱骂灾民不把他们当人看,还敢诬蔑我暴乱,今天我就乱给你看,我打死你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
说着就要冲这个下人去,他脾气冲动,生气就不管不顾,一时忘记这是古代,阶级分化的厉害,百姓总是被欺压的一方。
“诺弟。”周宇逸一把抱住他,这时他可没糊涂,“不能打,理亏的是他们,我们请差爷评理。”
“评什么评,今天不打他我都睡不着觉。”许诺挣扎着往上冲,周宇逸眼看抱不住他,见那些差役还在一旁看热闹,当下大喊道:“我们是赵尚书家的,你们还不来帮忙拦住。”
那些差役自然不会向着这些灾民,可是一说是赵尚书家的,就是不知道真假,也不能让双方动手,都是权贵之家,他们这些小差役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