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他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程有义就觉得浑身发毛。这□□崽子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回来的, 以前沉默不语, 是个哑巴,现在突然灵动起来、活回来了, 变得极难揣测。
但程有义晓得,这一窝出来的狗东西,没一个是干净的、好的。
“三弟用得着酸?”程有义看不惯他, 可程安卓跟他们这些杂草种子不一样,程安卓是被程老当成心肝宝贝对待的。
孔悠最看不惯程安卓,在她心里,这不入流的货色,将来定要跟她儿子们抢夺家产。且程安卓话语之中处处针对程有义,俨然打算斗到底。只是孔悠酸也算半个长辈,不能明目张胆对付他,只能幽幽说句不算指责的话:“你们兄弟呢,哪有什么酸不酸的?”
实际上她意有所指,说的就是程安卓没有兄弟情义,就是要故意点出来,让程老听到。人老了,年级大了,总是希望家庭和睦。
果不其然,程宗慈轻咳一声,示意程安卓闭嘴。
“小孩子嘛,偶尔开开玩笑很正常的。只是啊安卓,有些话可别再乱说了。”
程老的态度令孔悠心碎。
偏心!偏心得太过分了!孔悠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没资格开口说话。她素来精神不稳定,人格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本我在不断膨胀中吞噬了超我,她表面上柔柔弱弱,内心里面却叫嚣着杀人啊、防火啊、恨不得熬一锅开水把人活活烫死。
她隐藏习惯了,面上仍旧是柔柔弱弱的样子:“爸爸说得对。”
小插曲过去,程有义才有心情把那份折来折去的报纸翻开,一开,他脑仁疼了一下,像真是给自己脑壳开了瓢。
“爷爷!我没抄袭啊!抄袭的是那个不要脸的私生子!”程有义怒喝,手里不自觉抓紧了报纸,恨不得撕碎它。
程宗慈一拐杖打在他身上:“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之前你搞的什么事儿,我都没计较过。知道你心里苦痛,让你在外面潇洒放纵,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