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凉疏似乎是习惯了星如雨这样的眼神,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星如雨的身边,直接把人当做了空气。

洗手台前,靳凉疏用发胶喷雾喷了喷头发,顶灯的光源被喷雾扰动,给他整个人套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就像老港片里的暖黄厚重的色调。

这男人用梳子与修长的手指打理头发,手腕间麦昆的粗银手链上两个骷髅头互相碰撞着,发出轻轻的脆响。

那种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的温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和锋芒,眉眼间本就沾染的阴郁愈发明显。

靳凉疏低敛着眼眸,仔细的洗了手,这才看了一眼星如雨。

星如雨也看着他。

再度四目相对。

最终,靳凉疏眉头皱了皱,眼神极度不耐,用下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皮质抽纸盒。

“哦哦!”没有伺候人经验的星如雨慢半拍会意,抽了两张纸递了过去。

靳凉疏擦了手,废纸理所当然地搁回了他手心。

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去茶几上取他的手机,简直把星如雨当做了果皮箱。

星如雨看着靳凉疏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屏幕的冷光将他的手指照的莹白发亮。

不消说,靳凉疏坐在那里,整个人似乎都是发着光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星如雨又不爱他,最可怕的是,他还不能真的和靳凉疏翻脸。

因为靳凉疏是他的boss,他和人家还有卖身契呢。

应付过了这一关,后面就尽量疏远,反正他是个炮灰,也没多少戏份。

思索间,星如雨站在那里,不停地瞄墙上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