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清雅的琴音响起,带着沈秋眠进一步脱离出来。
古琴声音清亮悦耳,但弹至中途,琴音却忽然变得缠绵了起来,恍惚中,似乎有两只凤凰翩然起伏,引颈长鸣。
沈秋眠对这首曲子很熟悉,他一手握着牛奶杯子,一手虚虚地按在了空中,手指弹拨揉捻,仿佛手底下有七根透明的琴弦。
一曲终了,沈秋眠也从先前的恍惚中回过了神儿来。
“还好吗?”
孟深闻略带担忧的声音响起,沈秋眠看过去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对方那黑如深潭的眸子里。
“孟哥?”沈秋眠这时才回想起自己之前究竟做了什么,面色一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又回忆起自己究竟是如何揪着对方的衣角不肯放开,又是如何乖巧地跟在对方身后,脸色瞬间爆红。
这……这……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就在沈秋眠不知所措的时候,额上传来了略带凉意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沈秋眠立刻僵在了原地。
但孟深闻却一改之前的“无赖”作风,手心一触即分,明知故问道,“没发烧,怎么脸这么红?嗯?”
沈秋眠张口结舌,“温……温度太高了。”
孟深闻将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室内温度,二十四度。
沈秋眠:……
“刚才的事……我可以问吗?”孟深闻试探性地道,“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
沈秋眠苦笑一声,“孟哥,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对医院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那弥漫不散的消毒水味儿,让他恶心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