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死的死伤的伤,现下已无人。”裴衍说着捡起地上的软枕,放至榻上,瞧着她,又补了句:“据说有个女侍便是死在了这屋中,被靖北军一剑斩成了两截。”

说完,他慢悠悠踱了几步,作势要走。

“大人,留步,你你累不累,在这里歇息可好?”媚生急急抓住了他的衣摆,眼里掩不住的恐慌。

裴衍背着手,止了步,道:“留下来?倒也无妨。”

他说着转身瞧她,脸上带了调侃的神情:“叫声夫君,我便留下。”

“你我已合离,况大人也说了,以后阿生只是你府上的侍妾,一个侍妾如此称呼,恐是不妥。”媚生垂下头,不松口。

“不妥?那今日便不留了。”裴衍将衣角一点点拽出,干脆的转身。

“夫君!”媚生着了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脸埋进去,闷声道:“你别走。”

说完还用毛绒绒的头轻轻蹭了几下。

裴衍只觉浑身都软了,嘴角勾起,将人抱上了榻,瞧见她眼里的狡黠,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

媚生将养了几日,肩上的伤渐渐好了。因着用了上好的金疮药,也未留下痕迹。

裴衍雷厉风行,重新部署了北方军务,任人为能,赏罚分明,很是拉拢了一批人心。

待返回京中,已是十一月下旬。

进京时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