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瓒的修为尚且如此,其他诸将更是承受不住,都是丑态百出了…
有的热的不行,连袍服都扯掉,露出毛茸茸的雄壮躯体来…有的袍服底下都湿透了,自己竟然还没有感觉到…
好在这个时候,霏霏仙子适可而止,轻展歌喉,唱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
朱瓒听得神情迷醉,只觉在这歌声之中,有光影弥漫,萦萦绕绕,有如一座连绵军营,从中飘出无尽沙尘,军马战士,元帅将军,人影纷动,杀声震天…
“天哪!”
他心中惊叫一声,不敢相信霏霏仙子的歌道和词道竟已达到如此地步,其歌声所营造的世界简直就是一座军营,一个战场,而自己就象其中那位挑灯看剑的元帅,吹角、点兵、征战、杀敌、功成名就、白发丛生、万骨成枯…
一时之间,整个人竟都有些痴了…
头上竟悄然多了几丝白发!
其他人则多了更多丝,纷纷潸然泪下,面色凄然…
他们没有发现,就连霏霏仙子本人,也被这词中道意所感染,整个人都发呆入神,手持琵琶,竟再也弹不下去…
城主府内外一片寂静,几乎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可听到。
“阿弥陀佛!”
一声禅号,突然在府外响起,打破了这可怕的静默场景。
禅号有如警音,将众人从道境中惊起,有如释重负之感。
朱瓒和霏霏仙子醒转过来,讶然往外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百鸠衣,胸挂禅珠,面容略显枯槁的老僧出现在门口,双手合什,面露慈色。
“这位大师…”朱瓒惊站起来,狐疑说着。
此僧居然突现,府中无人察觉,而且,此时府中道意深沉,修为不足者根本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会被这里的道境所感染而沉寂…
但这名老僧不仅没有被感染,还用一声禅音,就将众人从道境中惊醒,其修为之可怕不言而喻。
“贫僧慈因,施主可是此城城主?”慈因说道。
“在下正是城主朱瓒。大师莫非就是大秦苍泽寺的高僧慈因?!”朱瓒惊道。
“贫僧正是苍泽寺慈因,高僧不敢当,此来却是有事相告!”
“大师请讲!”
“众生皆行,佛渡众生,贫僧乃苦行僧,经此乱地,满目疮痍,心实痛之!但见妖族战队似乎已在调动要攻打山海关,请城主及早准备,以防不测。”慈因缓缓说道。
“什么?!妖族来攻?!”朱瓒一惊,酒都醒了九分。
其他诸将更是惊站起来,紧紧地盯住慈因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