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菟又勒得更紧了,说:“还叫不叫我陆渣,说点好听的。”
顾听南眼里竟泛上了温柔,浅笑了一声,声音放很轻地问:“你喜欢我叫什么,小菟?菟菟?菟宝?”
“呕……”陆菟松开手扒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恶地看他;“顾听南,你没吃错药吧。”这么肉麻的称呼,陆菟这十几年,就没从一个叫顾听南的人嘴里听到过。
不知道是否是她看错,顾听南眼里似乎有些宠溺,“你不是一直不乐意我那么喊你。”
陆菟悻悻地摸了摸莫名发热的耳朵,在他旁边坐下,嫌弃地说:“让你说点好听的,也不用这么浮夸吧。”
她眯眯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我发现这次我醒来,你好像很奇怪啊……”
陆菟的心脏病,从小到大不知住过多少次医院,就在死亡线上来回蹦跶着没走开过,以前和今天这样凶险的情况也有过,只不过只要她一睁眼,顾听南就会恢复到那副贱贱的本性,毒嘴吊儿郎当嘲笑她,一样不少。
高考那天,顾听南背着她毫不犹豫就从考场冲了出来,陆菟气息不足,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薄弱的一点力气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回去,他成绩那么优秀,今年该上大学了,不能再因为他耽搁一年。
顾听南从小就聪明,和陆菟的数学优秀不同,他是科科都优秀,小学的时候连跳三级都没有压力,可惜后来好几次为了她耽搁了考试,后来顾叔叔说让小南陪着她一起上学好了,两家邻居,顾听南照顾她最方便。当然,这都是她当时从装逼大王顾听南那里听来的一面之词。
后来院子里排过家家大戏,她被安排做坏女人,气得陆菟要和顾听南绝交,眼泪汪汪跑回家向她妈哭诉顾听南惯会欺负她的重重禽|兽行为,再也不要和他玩了。她妈就把顾听南为什么六年级上了三年这事透露给了她,妈妈说是顾听南坚持要坐班和她同一级,照顾她一起上下学,为此和顾叔叔大吵了一架呢。
因为这件事,陆菟把攒了一星期的零花钱都买了辣条偷偷塞进顾听南抽屉里,红着眼眶把自己感动的不行,想着以后再也不喊他顾贱贱了,他没那么贱,就一个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