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菟瞪他说:“洗头就够了,不准更多。”
虞年扫了她一眼,毛巾盖她脸上, “起来吧。”
“洗完了?”光顾着跟虞年算账, 刚才的尴尬羞耻通通抛到了脑后,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
“起来啊?”虞年回头看还躺在台上的她。
“哦……”陆菟不太情愿的爬起来。
因为都是熟人, tony很是热情认真,陆菟在他的彩虹屁吹捧中,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正常发型,一个齐腮长度的黑发,发尾微微外翘,透着调皮可爱,原本头发里掺杂的各种漂染的发色也让她都给整成了黑色,总算顺眼许多。
在店里,tony一阵夸赞,惊为天人好像就没剪过这么棒的发型,陆菟一直表情淡淡,客气接受赞美,出了门,立马就原形毕露,眨着眼睛,捧着脸颊倒过来走在虞年面前,“看,我好看吗?”
说完,她配合着转了个圈。
虞年眸子如水,在她身上缓缓掠过,忽然想起了初见她的那天。
那天的汀城火车站,一如既往灰雾蒙蒙,黄尘覆盖着破旧的老式建筑和斑驳的脏玻璃,他倚靠着栏杆,腿上一阵阵发疼。后背都是冷汗,耳边是吴慎聒噪的声音,“骗谁呢骗谁呢,上帝啊,可怜可怜我,冒出来一个有钱的大傻子吧,我做牛做马都会信奉你的。”
前几天被黄毛搞得,吴慎心惊肉跳,就怕自己当场被看出是骗子也送去警察局。
然后虞年就扫到了七彩的鸡冠头,非主流发型在人群中过于有辨识度,拎着晃眼的名牌行李箱,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行走在狼窝里,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儿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包已经被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