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天过后,虞年在她面前收敛了很多,陆菟一想到那天的事就想找个洞钻进去,实在没那脸再提起来,这事反而就搁置了,倒是学习的事,因为开学日期渐进,也跟着提上了日程。
每天早晨,两人在爬墙虎藤架旁边的小红木桌上学习,陆菟晃着椅子,像个老学究似的讲学,虞年勤勤恳恳,在学习方面,展现了她意想不到的认真和聪慧,一点就透,常常让陆菟磨牙嫉妒,这哪里是来拉近感情的,分明是来单方面智商碾压的。她没能在数学方面大展才华,反而因为虞年对英语的聪慧接受能力而深觉自己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大概是教学的缘故,虞年对她没有初见时那么冷淡而戒备,只是他浑身散发的冷意一如往常,即便是在他学习得到她的表扬的时候,也很少会发笑,只是淡淡点个头,接着开始攻略下个难题。
这晚,陆菟刚成狗,就上楼钻进了虞年的房间,从第一次她大着胆子跑来虞年房间睡,虞年赶了几回作罢后,她就得心应手起来,每逢晚上做狗就来陪他。
只不过虞年晚上的生活乏善可陈,尽管白天陆菟都会一遍遍叮嘱他晚上要休息好,第二天才能打起精神学习,结果到了晚上,虞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前看书,陆菟作为一条狗就只能在他渴的时候将水叼给他,在他草稿纸丢地上的时候给他咬进垃圾桶里,也可能是因为这些成了精的优秀表现,虞年总算不黑着脸把她赶出去了。
今晚,陆菟趴在他的脚边陪他,却明显感觉虞年有些心浮气躁,最显然的症状就是虞年的脚,不自觉的动了三次,像虞年这种学习就是入定的学霸来说,这情况明显不对。
陆菟起身,看着他,轻轻汪了几声。
果然,虞年依旧低着头,根本没有理她,虞年能容忍她待在这里,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她不喊不叫,现在她都这样了,他还没动静。
陆菟前蹄爬上桌,担忧的看向他,猛不妨看到了他的手机。
“造纸厂,今晚九点,不来我就毁了你现在的好日子。虞年,别忘了你的罪孽。”
不知道谁发来的消息,但是嚣张和恶劣卑鄙之意赤|裸|裸,陆菟心里一咯噔,气得打哆嗦,这一段时间她以为她这个“金主”把虞年保护的很好,结果竟然还有人在背后搞他。
陆菟蹙眉,九点……现在早就过了九点了……
虞年是不打算去?
不去好,哼,陆菟倒要看看,这个人想怎么毁了虞年的好日子。
刚想着,凳子忽然推开,虞年骤然起身,动作大的让陆菟从桌上翻下,呆呆看向他。
虞年目光黑沉沉,面沉如水,嘴紧绷着穿上衣服,出门的时候,看到她紧闭的门,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下楼消失。
陆菟嚎了一声,他完全漠视,陆菟来不及犹豫,飞速跟上去。
门外他打了招呼,保镖果然没有拦着。
陆菟那个气啊,就不该吩咐他们对他要像对她一样,凡事听他的话,现在他出去不知道见什么人,连个保护的人都没带。
陆菟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条狗,闻着味追上了虞年,不远不近的尾随着,不敢随便靠近。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两人走的越来越偏离居民区,荒野无人,连个灯影都没有,一片漆黑,黑魆魆中树叶摇曳,像个鬼影横插在天空中,像幕布上张牙舞爪的鬼怪。
陆菟看着前面的身影,才敢在这寂静荒郊中行走。
很快,一个破败的老厂子出现在眼前,几十年前的破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二层房,左边塌了几间,右边一排房子破破烂烂也没强到哪里。
陆菟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钢管磕撞的声音,她迅速加快步伐,不远处手电筒晃来晃去乱照,人影混乱,投在两层高的白墙上,交错厮打,在黑暗的夜空中瘆人惊心。
陆菟看到最中间那个熟悉身影就要冲上去,下一刻,突然有人说:“哈哈哈,我们虞少爷还真来了,怎么,不做你的小鸭子了?来给哥们说说,你是用哪只手取悦你那小富婆的。”
“哈哈哈哈。”手下非常配合的大笑。
那人熟悉的笑声非常冷漠,像深夜里随时等着冲上来咬人的恶狼,目光嫉恨的像一柄利剑,刺向他时还要磋磨着他,一点点的插进去在慢慢拿出,勾连着血和肉,看向他的胜利果实。
陆菟丝毫不意外武焦的出现,只按捺着焦灼,听他究竟想干什么。
下一秒,武焦傲慢又鄙夷的看着虞年,“那女人那么喜欢你,她知道你摸她的手沾过血吗?”
“你比我们可怕多了!”武焦呸了声,声音带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的害怕,骂了句:“小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