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菟手里懒懒散散的剥着豆子,“你喜欢吃豆角吗?”

虞年将盘子里的豆子倒给她,接着低头剥豆子,没有应她的话。

陆菟也不介意,接着有一茬没一茬的和他闲聊,或者说表演她的单口相声。

“欸,对了。”陆菟忽然想起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明天孙管家要去给我办理入学手续,你……想过上学吗?”

陆菟接着说:“现在离开学还有小半个月,我帮你补课,你挺聪明的,上个高二应该不是问题。”以后能翻云覆雨的男人,在智商这方面从没掉过链子。

“上学?”他拧头看她,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就像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就在前天晚上,他还跪在人贩子的门前想着如何将武三推入不能翻身的深渊,昨天被人陷害着在一场无止尽的打架斗殴中难以脱身,今天早上他还坐在派出所的看守房里,隔着冰冷的栏杆,谋划着如何利用黄毛先搞死武焦,现在,他忽然就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选择。

虞年心里的讽意一阵阵涌上来,像一块冰不断地渗透在骨血里,连剥着的豆子,都像一粒粒冰碴子,刺着手疼。

陆菟微笑的看着他,心里毫不怀疑他的答案,虞年是一个优秀有野心和能力的男人,这样的机会他不会不把握。

在此之前,陆菟担忧着怕他随时会离开,但是上学对他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要他打开,就很难再脱身了。

像虞年这样的情况,想进入任何一个高中,不通过她的关系,基本上是不可能赶在开学入校。

虞年说:“我上。”

他扭头直直的看着她,再次认真说:“我要上。”

他的眼里是奋不顾身,那片死寂的湖水似乎终于有了波澜。

“没问题~”陆菟甜甜一笑,将自己的一盆子豆推给他,“你给我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