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沉了下脸,“小年,还不过来!”
他一句话,十九街这边的人立马都紧张了起来,吴慎白了脸,连一直看戏打哈哈的武焦都看着这边不敢再嬉笑。
陆菟掌心的手更冰了,他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推开。
陆菟回头看了他一眼,虞年脸色苍白的和她对视,陆菟眨了眨眼,宠溺地笑着问:“拉我的手,让你紧张了吗?”
她松开手,转了个姿势又同他十指相扣,握得更紧。
整个所里都安静了下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提着一口气看着这边,而那些知道内情的,心里热血沸腾,表面冰冷,在他们这行,不想干想要逃的,成功的寥寥,更别说这样公然抢人的,三街和十九街在这件事上仿佛又拧成了一股绳子,谁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虞年真的被放走了,那他们的人生真他妈就是个笑话,可悲又可怜。
虞年手指颤了一下,空气沉闷压抑,似乎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都哽着逃离他远去,不敢有任何的忤逆冒出头,泛白的指尖泄露着他的不安,武三不发一言,阴森的目光像一条凶狠的毒蛇死死的盯着他,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咬一口。
虞年在过去的十几年,被他这样杀人不露齿的狠毒不知道噬咬过了多少次,从七岁到现在的记忆,回忆都是灰白的,血淋淋的伤口像黑白胶卷,没有尽头的在这边放映着,他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害怕恐慌和无助,只有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控制他心头冒出森森寒意,像锋利的尖刀,一遍遍刮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他紧紧攥着手里那唯一一点温度,像一个漂泊的浮萍依偎在岸边,只求短暂又卑微的安逸。
所有人的目光都阴狠起来,所有人的嘴都死死咬住,所有人的嫉妒都在热油上烹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