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武三多心善的人,自己都贫穷成那样了,还愿意养活着一些离散的孤儿,结果这狼心狗肺的,不感谢养育自己的人,还做起了小偷,丢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作孽啊!养活他们那么几个孩子就有够心烦的,现在还冒出个天天惹祸端,竟然都学会偷东西了,从小看到大,我看这男孩是没救了。”

“哎,我早都劝说武三把这孩子丢了再找一个,大街上可怜的孩子那么多,养谁不是养啊,偏偏养这么一个小王八蛋。”说话的女人完全不顾跪在街上的男孩,拍着胸口犹心有余悸的说:“这男孩成天阴森森的,一个话也不说,走路轻飘飘跟个鬼似的,而且那眼睛看人,就跟骷髅盯人似的,可吓人了,我有一次撞见他面无表情看我,就像要把我吃了,吓得我以后看见他都绕着路走。你说这孩子现在都心理畸形的像个变态,这要再养个几年还不知道怎么祸害社会呢。”

“就是啊,也不知道武三在哪找这么个烫手货,现在只怕是想丢都被这人咬着丢不掉了。”

武焦走过来,讪讪笑着打断了说话的几个街坊们,道歉说:“今天闹出这笑话实在是丢人了,我在这里替他先道个歉,你们也给他个机会。”

武焦一脸歉意,语气诚挚,哪还有刚才墙边堵人时的耀武扬威。

邻居们立马春风化雨,笑的喜气洋洋,十分和睦的样子,“武焦,你说的是哪里话,你爸心地善良收养了这么几个孩子,大家都一向佩服的很,怎么会在意呢。只是这孩子……”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的妇女,抹着浓烈的口红,说到这儿的时候,想起了早晨警车把这孩子押送回来的场景,忍不住又说:“你可别怪钱婶多嘴,实在是这王八羔子,他……太不像个好东西,你心疼你老爸,为你老爸着想,也该劝劝他把这么个孩子送走啊。”

武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道:“不是没说过啊,只是我爸那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心太软了,这孩子哪个一哭,他都不舍得送走啊。”

“哎,谁说不是呢。”大家纷纷附和。

武焦拍了一下跪着的男孩,对街坊们说:“今天这孩子给咱们十九街丢人了,我让他跪在这儿给大家道个歉。”

说着,他又拍了下男孩,门里看着的几个男孩皆是一颤,胆小的眼里都快冒出泪珠了,只有他们知道武焦的手劲,但是正对着的街坊们却是很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里感慨这一家人虽然姓武,但是人真是太善良了。

连孩子偷窃被抓住,送回来也不过是跪一跪,只不过这男孩将来做社会毒瘤没跑了,大哥都这样教育了,还纹丝不动,一副不认错的样子。

武焦也有些怒了,对男孩说:“我让你说对不起!”

男孩冷漠着脸,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钱婶愤慨地说:“这孩子没救了,看他这不认错的样子,今晚就让他在这里跪着吧!”

武焦露出犹豫表情。

但街坊们却都愤慨的点头,“该跪该跪,干出这种事还不认错,以后只怕要危害社会,不知做什么变态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和众声附和,武焦像做客人家盛情难却般,纠结为难但顺水推舟说:“既然这样,就让他跪着吧。”

他这决定,总算让邻居们满意,又是说了一通后,觉得看完了戏,才兴尽而去。

陆菟从她的角度,错过人群的缝隙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在满院子说不出的密布惊惶中,门外他的背影一动也不动,挺立冷漠,衣服背后各种驳杂的灰色脚印,衣服尾端撕开了一长条,显然是在巷子口被堵住的时候,遭受过一场毒打,但他身上的伤,邻居没却没有问过,只觉他是自作自受得的伤。

那条破烂的长衣带,在冷风穿行而过的大街上,摇摇摆摆,像一头尚未成年的野狼尾巴,在冷厉强风中依然倔强坚韧。

陆菟几乎不用思考,用一个狗的脑子都能猜到跪着的男孩就是她要攻略的人——虞年。

虞年,一个十年后将会歃血归来,将她这条“狗”剁成肉包子,当着女主的面,故意送给男主吃而让女主心惊肉跳,晚上倒冷汗三天都不褪的残忍无情的男人。

刚拿到《千金爱踩反派大佬的头》这本书时,陆菟以为这是一本标准玛丽苏生产线上下来的文,因为女主的身份,实在是玛丽苏到了极点,财阀之女,且不说这故事设定的背景为什么会有财阀出现,这本书对女主奢靡富华生活的描写,简直集齐了跟“有钱”有关的所有形容词,用陆菟的话来说,当之无愧的富婆啊。

她要是男主,可能也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