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纠缠不休,我分明就说了一句话好吗?!”陆菟瞪着庄洲,看他再次咀嚼这件事, 这是他第五遍讲起这事, 依旧津津有味, 老汪听得也十分认真, 时不时看她偷笑的目光大大取悦了庄洲。
陆菟:“……”幸好团里就七个人,不然庄洲估计恨不得召集大家开个报告会来声情并茂还原一下当时了。
陆菟十分委屈并且委屈。
那天, 她不过是拉着冀浅刚说完“我真不喜欢你的内。裤不我不是说你眼光不好我只是没想要你内裤链接”,结果对面冀浅直板板应声倒地。
陆菟睁大眼,下意识慌忙求救:“庄、庄洲!你快来!”
对于那天她这个举动,陆菟在庄洲讲故事的时候想给他一巴掌,同时也想给自己一巴掌。
客厅一声巨响, 庄洲以为她碰倒什么东西,蹙眉走出来, 看到地上躺着昏迷的冀浅,快步走上来,发现是睡过去但不严重后,抬头无语看她:“……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陆菟委屈:“我连三句话都没说完!”因为她一句话说完了三句话, 力气不吓跑冀浅而已。
她哪知道冀浅要当爱豆的人, 脸皮子这么薄。
后来温度计为她洗清了部分冤屈,冀浅晕倒一部分原因是发烧了,但团里人可不买账,尤其以羊舌和乐嘉胜为首, 看到她就不怀好意打趣, 笑着说也想要裤衩链接,最后以陆菟燥红着脸直接在工作群里发了某宝链接而终止。
陆菟发完, 随手登上作者号准备看看文晚上码字,最近几天摸鱼都没好好更过文。
乐嘉胜拧着眉,碰了碰她的肩膀,小声说:“菟子,给你发个东西。”
“嗯?”陆菟没察觉到他的严肃,不在意地说:“发过来吧。”
东西一发过来陆菟目光就被吸引了,标准的震惊体标题大写着:惊!阎天王深夜酒吧密会反目兄弟,疑多年恩怨已化解。
陆菟点点点后,笑了:“这种没名没姓的八卦小杂志社的消息你也看?再说那天你不都看到了吗?”
乐嘉胜瞟了眼远处坐的几个排练完休息的队友,低下头悄声解释:“这只是其中一个,你去微博看看,都炸了!”
乐嘉胜嘴唇紧抿,看着这文章的目光极其复杂,早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陆菟也不由正经,打开微博翻起来,其实就不用它翻,已经登上了热搜,虽然名次还在下面,但看关注度不需要多久就上来了。
陆菟点开去看,照片不少,小道消息的猜测也不少,有说恩怨化解的,有说阎天王这是给身份悬殊的兄弟难看,还有一种最诡异的猜测,阎天王看不得曾经兄弟在一个小糊团得不到重用,准备耗费重金把昔日老友挖到自己的公司去。关于这个猜测说得有板有眼,以至于原本下面吃瓜的群众越来越多站在这个观点上面。
乐嘉胜舔舔嘴,担心地说:“庄哥…不会真要走吧。”
他一向清澈的瞳仁里闪烁着复杂情绪,被抛下的担忧,队友密谋跳槽的愤懑,还有虽然相处时间短但终究不舍的眷恋,但是他有很明白,如果阎天王真的愿意花天价把庄洲挖走,那庄洲以后的前景一定比在这里好,毕竟阎天王公司里的小艺人哪一个资源都比他们拿得出手。
陆菟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不会走。”
洗漱完,陆菟在院子外消食走了会,想了会白日里乐嘉胜说的话,又想了想平日里庄洲的样子,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索性回去写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走?”
楼梯转角,庄洲靠着米黄色墙壁,头有些低,明亮灯光投在他乌黑发梢,隐隐闪烁着亮点,只是光迹并没有走到他瘦削漂亮的侧脸,以至于他表情看的并不分明,隐隐透出一种神秘和魅力。修长双手抱臂倚着墙,一条腿另一条腿半弯着扣墙,浑身透着轻松自在。刚洗完澡,穿着一条纯色短衣,下身穿着一个浅灰色宽松长裤,脖颈间围着一条黑色毛巾,衬着他脖颈间的皮肤白皙光滑,他低头形成一个弯曲弧度,漂亮透着点孤高,倒是像……立着一个孤松或原本就是一个漂泊寂寞的小岛。
陆菟眨眨眼,按着栏杆,不假思索道:“你嘴那么毒,想走不会自己说吗,还要他们多嘴。”
庄洲顿了一下,片刻有些好笑又带着点感慨地扭头看她,“嘁……你倒是了解我。”
说话之间轻松得意,像是把她的话当成了一种赞美,哪还有刚才的半分落寞。
陆菟撇撇嘴,可真会装。
庄洲扬眉,没错过她那点小动作,仰头靠着墙,左手臂漫不经心抚上他发乱发丝,右手拉住毛巾,臂膀隐隐有肌肉隐现,像阿罗波太阳神充满了力量和勇气,高傲又张扬,还像个花花孔雀,“是不是被我刚才犹豫的侧影迷住了,这样有没有更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