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衍井看了她两秒,没再继续他的话。
权午从陆菟的出租房里出来,一楼台阶不知谁家白菜摆在门口,他没看清,直接卡在白菜上过去,直接从三层台阶上往下载,好在他反应及时抓住了旁边落了层层厚灰的栏杆,没有跌一个狗啃屎,不然那么大的动静传出来,他简直不敢想象,陆菟和那男人下来看到后的画面。
只是这栏杆一看就是年久失修,上面铁架子早就生了锈,权午拽着从台阶到下面,一道锋利的铁锈沿着他的手心从中指的位置一下划到了手腕地方,贯穿整个手心,一道长长的红痕,红色鲜血随之溢出,四周覆盖着灰尘,混着血液在手心糊成一团,狼狈又刺痛,裂口不断挤压,疼意不断往外涌,膝盖在刚在保持身体平衡时狠撞在了墙上,已经不可想成了什么模样。
他按着裂开的那道纹路,就着要摔倒的姿势坐在了最低那层台阶上,周围飘散着白菜最外层腐烂的臭酸味,空气中还浮散着陈旧的气味和被他打落满天的灰尘,吸一口就是呛人的味道,楼里又黑又暗,他看不见手破成了什么样,只能在按压伤口挡不住流出的血液不断往下滴的过程中麻木判断,伤口不小,但也残不了。
他狼狈地坐在贫穷、破旧、脏乱又灰暗的地方,即便是裤腿蹭了一片灰,高定西装也挡不住它奢侈的气息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有点不太想的起来,第一次来这地方时他接陆菟的场景,只知道他连楼都懒得靠近,待在车里索然无味地等着陆菟把厚厚的几摞书全搬完,可现在他坐在了这楼里,摔得满身狼藉,还有心情想她是不是也对那个男人,笑的眼里充满了光。
应该不会有,他看过陆菟想给曾衫看的那段录像,那是她刚去金夜庭上班的状态,在监控里,她不会对哪一个客人露出一点微笑,反而是在被对方冒犯的时候,起身骄傲地离开,然后跟客户争执引起一堆后果。
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讨论说金夜庭来了个难对付的姑娘,他鄙夷地笑了一声,随意地把人扯到了腿上,在她向他卖酒的时候,让人看他脸色把酒浇在了她头上。
可笑他当时还不知惹恼了对方,引来了一个真正的难对付。
权午在外一声“权爷”的名头,虽然自己没觉得多目中无人,但他知道恨他的不少,但没想过,收拾他的人出现了。
在陆菟这儿,跌这一跟头,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