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他也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暗,他现在唯一能有的感觉便是身体上的触感。

起先他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这让他又慌又惊怒,直到那抱着他的人开始对他说话,钟叙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因为说话的男音是他所熟悉的人:冀望。

但放松之后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惊慌感袭来,钟叙意识到自己似乎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体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睡着竟然会回到这具已经死亡的身体里面?他还能够回到他原来的身体里吗?

钟叙满心的惊慌,却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他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也开始倾听冀望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话。

跟他在外面看到的冀望不同,外面的冀望话是能说一个字就不吐两个字,但在这寝殿里,在他这个终虚之的身体旁边,冀望就像患了多语症,一直一直不停地跟他说着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详细得让钟叙只是倾听就能够有极其强烈的画面感。

钟叙从来都不知道,冀望原来在讲故事方面也这么有一手吗?

他听着落霞岛上冀望他自己那时所遭遇的一切,也了解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钟叙怎么也没有想到,关于亲身经历的落霞岛叛乱事件,他是会以这种方式从冀望嘴里听到详细至极的版本。

直到最后冀望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这也让钟叙心脏一紧。

在听到冀望说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终虚之的习惯和影子时,钟叙彻底地傻了。

合着他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泄露了终虚之的习惯?这不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