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站在门外摸索了一阵,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将门锁捅开,推门走进相泽谦吉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各种相泽先生与名人们的合影,按照合影者地位高低排列在最容易被看到的高度。墙边有一排观赏大于实用的书架,书没多少,荣誉和勋章倒是摆得密密麻麻。书架旁边就是窗户,再过来是一整套办公家具——书桌,椅子,装饰性书架,以及摆放着收藏品的展示柜。

那些都是相泽谦吉从各处或是收购或是获赠的心头好,各式各样名匠手作陶瓷工艺品将半堵墙填得满满当当。绿植摆在案头和专门的花架上,整间办公室洋溢着“养老”的气息。

这家伙到底都干过什么正事?羂索仔细翻过每一本书,茶碗茶壶也都找了个底朝天,与宗教管理相关的工作内容一概没有,全是些“兴趣爱好”。最终他放弃了从长官办公室搞到内部绝密情报的可能,转而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黑漆漆的蜡状物,状似无意丢进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两面宿傩的手指,足以将附近最强的诅咒吸引到这间办公室里替他解决掉相泽谦吉。

做好这个准备,羂索转身摸上门锁,打算悄无声息离开这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和办公室瞬间灯光大亮,瞳孔在黑暗中突然遭遇强光让他无法看清四周都发生了什么,手臂上先是一痛,很快连思维都跟着变得迟钝起来。

糟了!

倒伏在地的最后一秒,羂索仿佛看到黑色马球大衣的下摆矗立在走廊尽头。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被她抓到?这个人……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出现在国家机关工作场所了吗?

“当心点,掀开她的刘海。”森由纪冷冷下令,穿着生化防护服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用一根细棍远远撩开女人额头厚重的黑发,皮肤下隐约有几分凸起。马上一瓶卸妆液被人从后面递上来,经过惨无人道的卸妆水招待后那道骇人的缝合线终于显露全貌。

从异能特务科过来帮忙的坂口先生推了把眼镜:“本田,三年前进入内务省的雇员,数月前曾因重病垂危而住院,但是据资料记载她并未接受过开颅手术。”

“那当然不是手术遗留的痕迹,都什么年头了,哪个医生做事这么粗糙一定会被投诉。”森由纪抬起下巴,脸上的表情比空调更能让人感到寒意刺骨:“这个家伙正是策划了国会大厦爆炸案以及内务省暴1乱案的元凶之一。后者的首要策划者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意大利黑手党监狱的复仇者们带走了,以他的效率,大约两年后就能成功越狱重新回到俄罗斯。对于这位从犯……岛国仅有几个死刑罪名似乎都能用在他身上。”

坂口安吾:“……”

合着你都不打算给人留点喊冤的机会?

port afia首领认为不需要,她甚至不打算把人活着交给法院。

“通知咒术师们的总监处,让他们把最权威的人都给我调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把大脑从颅骨里取出来是件不招人喜欢的事儿,与其说交给不明所以的医学院,倒还不如当做一件武器糊在那群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老咒术师身上。

占据总监之位的老人家们半夜三更被来自宗教管理科的电话喊醒,一道晴天霹雳当头砸下——有咒术师卷入危害国家安全的政1治1犯罪当中,甚至还是其中一次的主谋,此人带来的危害足以影响到整个咒术世界。一时间御三家的家主们也被告知了这间骇人听闻的罪行,为了自证清白,哪怕正在家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吹空调睡大觉也不得不起来换上衣服赶往内务省。

最早赶到现场的正是距离最近的五条家主,又过了近两个小时分布在京都的重要人士才纷纷赶到。这会儿也没人计较那个白毛年纪太轻了,只要有他在场,至少没人敢对咒术世界下手太狠——老人家们还以为这是内务省假借案件之名想要完全控制咒术界呢,满肚子阴谋论差点从脸上溢出去。

“怎么回事?”

两所咒术高专的校长们也不思劳苦赶了过来,夜蛾正道看见一脸冷漠的森由纪时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

就……比那个不省心的学生要像样子多了!

“咳咳,其希望,你们能给我个解释。”作为受害者,相泽谦吉义愤填膺的瞪过每一个咒术师:“你们是想造反吗?勾结境外势力煽1动政1变,甚至还炸了国会大厦!”

“怎么会有这种说法?我们咒术师保护这个国家足足千年之久,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与一直以来的理念背道而驰。”

总监处的老人们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论起装傻和甩锅,用起技能那也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