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再发出声音,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很快就离开房间。
老神父这才又去看站在远处的年轻人:“你的胆子很大,敢追求我的弟子。”
“老爷爷,我看您还是省下几口气喝点热粥,免得做个饿死鬼。”五条悟不喜欢他教训自己的口吻,也不打算给这老家伙什么面子。要不是看在森由纪对他那样尊敬的份儿上,他大约会更损。
“呵呵,我已经听到地狱之门开启的声音,什么时候欣然赴约那是独属于年长者的浪漫。”神父抚摸着扶手椅上的球体装饰物,垂下视线哑然嘿笑:“好好对待我的小爱丽丝,那孩子有颗钻石般的心。璀璨,坚韧,必要时足够冷酷,希望这份冷酷将来不会用在你身上,幸运的年轻人。”
尾音越来越弱,楼梯上传来下行脚步声时彻底安静。
只是取本书,怎么也用不上太久。森由纪将圣经放在德纳尔神父膝头:“需要我为您诵读么?”
他斜了她一眼,就和她斜别人时一样:“你有神职吗?再说了,哪有人给自己诵读这种颂词的?”
干枯手指翻开书页,直到某张被黑点覆盖大半的位置,德纳尔神父珍惜的摸着这页特别的章节:“亲爱的,这是我所能给你的,最后的奖励。”
“……”
天亮后老教堂的大门如同往日般定时敞开,早已得到消息的医护人员进去确认情况,很快就有专门负责收敛的人上门采取行动。等森由纪和五条悟忙了一天从市政厅回到教堂,墓地里的坑和崭新的骨灰盒都已经齐备。
还留在这儿的老邻居们得到消息都换上最好的衣服赶来为这位献身宗教数十年的神父送行。不论他年轻时在国外都做过些什么,至少在克洛斯特街,德纳尔神父勉强撑起了人类最后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