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津柳浪:“……”
虽然能够理解大小姐您不高兴跪着和人说话的心情,但也没必要故意做到这种程度吧。万一要是打起来, 这在别人的地盘上恐怕兄弟们火力不太够啊!需要叫人吗?
不过禅院家也确实不地道了点, 这一路上各式各样的安排,合着是又想要钱又看不起金主?他们要是真有外在表现出来的那种经济实力,大约也就没必要和port afia谈什么合作了。
禅院直毘人从胁息上直起身体看着森由纪, 视线中很有几分兴味:“你的胆子很大,敢在我面前撒野。”
“不好意思,麻烦您说简单些。我一个德国人,不太听得懂岛国语。”她的德国国籍自始至终不曾注销,认为自己是德国人一点毛病也没有。
威胁的话再说第二遍就会将先前所有气势一扫而净,于是禅院家主换了个姿势:“那就让我们谈些实际的。小丫头,你作为你父亲的抵押物,将在我禅院家待两年。这两年老老实实在你的院子里住着,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乱掺和。懂了吗?”
那个穿着修身黑西装的女孩“哗”一下笑开:“您这是要动手打我吗?”
“您要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柔弱少女吗?”
少女是真的,究竟柔弱不柔弱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禅院直毘人想也不想就道:“我禅院家上下子弟,没有哪个会和女人一般见识,更不会自降身份随便和你这样的普通女人动手。”
浪费战力!
“您能保证所有人都如此?不会让我挨饿被打遭遇折磨?我不信!”
女孩狡猾的佯做无知布下陷阱, 太过轻视她的男人随随便便就跳进去:“呵, 你问问在座所有族人家老, 哪一个与我观点不一?”
她果然就转脸问了一圈,顺手把“禅院子弟”扩大到“禅院家所有人”,每一个秃头老东西都生怕被传染上什么病毒似的赶紧点头打发她。末了少女心满意足双手一合:“这样我就放心了,禅院家所有人都不会打我伤害我,那么我也会如您所愿,安静待在居所。不过我的部下们会随时往返京都与横滨之间,要递送文件嘛!”
反正是人迹罕至的别院,眼不见心不烦倒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但这个女孩总归是小儿子名义上这两年的“未婚妻”,禅院直毘人很是小心眼的倒打一耙:“你该不会以为禅院家和你那守着港口贩货的父亲一样不讲究名声体面吧!”
“既然想成为禅院家的一分子,就必须守我家的规矩,怎可让男人随意进出嫡子未婚妻的居所?”
“不放心的话,您大可以安排人盯着我饮食起居接人待物,我没有意见。毕竟……森氏航运会社一半的航线都掌握在我手里,要是主负责人彻底罢工的话,我怕两家之间的契约真会无以为继呦。”
真正的金主毫无惧色,森由纪一点也不担心禅院会拒绝她的要求。
而且port afia的信息传递哪是站在旁边随便看两眼就能破解的?再瞧不上自己家那缺斤短两的破船,至少也得想想制作这套体系的人是谁。
“啊对了,我听说禅院家子弟各个武德充沛,能不能再拨个保镖给我?爸爸说去别人家做客,不好呼奴唤婢的带太多人,不礼貌呢。”
实际上是织田作之助被森鸥外点名扣在port afia本部,森由纪手边缺少了重要的防卫力量。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讲些什么?再回头看看堵在偏厅外的那些人?
禅院直毘人也叫这姑娘噎得三五分钟才找回声音:“也罢,就让我两个侄女去照顾你,以及保镖……你自己去问吧。如果有人愿意,我不干涉族人私事。”
他随手指指门外瑟瑟发抖的双胞胎,心道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愿意去给个非术师的普通女人当保镖,禅院家还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存在。到时候就让这三个窝在别院,再把大门从外面一锁,自生自灭去吧。
“好啊好啊,那咱们就说定了。”森由纪露出“谈判结束”的微笑:“按照以上讨论内容,禅院家与森氏航运会社就资金与声□□易达成一致。以及针对我个人而言,我会留在禅院直毘人先生指定的地方安静居住,同时禅院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骚扰伤害我,且必须提供合理的生活所需,对吧?”
坐在四周的男人们不耐烦的点头,然后愣住。
——咒术意义上的契约,也就是束缚,达成了?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哎呀?大家怎么不说话?”
怎么可能什么情报都不了解就这么傻乎乎的从东京跑来呢,这段时间孔时雨差点被她逼成半个咒术专家。
如果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这份看不见的契约说不定还没办法缔结,谁叫禅院如此轻视对手?虽然分属不同的力量体系,但力量就是力量,拿来做交易筹码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森鸥外的独生女儿森由纪有可能也是个异能力者,这种事本就该纳入怀疑范围,但是在坐那么多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肯用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