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经济命脉的企业聚在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发声,岛国上层不得不做出让步。议会里吵了大半年,终于赶在选举年到来前达成一致,即同意涉外企业在报备后拥有购买武器的权力。
在大多数议员看来,真正的正经企业自然从头到尾都正经自律,不正经的企业,你就算再做要求该管不住还不是一样管不住。横竖被祸害的只有横滨一地,作为和其他地区都不一样的租借区,其中自有特殊情况存在。于是“森氏航运会社”就这么勉勉强强混在队伍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此项政策一出,组织里大小成员出门带把枪什么的也就不必担心遇上警察临检。除了包括首领在内的异能力者外,拴在野兽身上的枷锁终于放松些许。
深秋季节,看上去似乎温暖的阳光把赖在草坪上翻肚皮的流浪猫晒得皮毛油亮。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猫咪“咻”的反身趴下,竖起耳朵万分警惕,它们听了一会儿,只是远远看见道影子就夹起尾巴转身逃跑。
“啊!跑掉了。”
森由纪手里捏着猫罐头,看着跑掉的肥美煤气罐满脸遗憾:“是不是你走路声音太大?”
“关我什么事嘛!”太宰治双手叉腰站在她身边:“明明是被你吓跑好不好。”
“不可能!”少女断然否决:“绝对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讨厌我的生物,包括猫。”
“你如此自信的样子真让人喜欢,记得保持久一点。”少年损了她一句,顺过猫罐头用指节轻轻叩了两声。灌木丛里迅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混着又娇又细的“喵呜”和咕哝。
太宰治得意万分:“看吧,反正不是我的问题。”
“某些人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么?”他拉开猫罐头,流浪汉们讨食讨得越发急切,几只脏兮兮的小山竹把落叶跺得嘈淬作响,各种颜色的鼻头鬼鬼祟祟探出灌木,贪婪的嗅着。
森由纪白了他一眼,抢过罐头倒在路边相对平整些的地上,很快身边就聚集了一圈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毛茸茸。
“怎么解释?”她着了根树枝将肉块戳散摊开,一只大胆的爪爪摸索着探向食物,被树枝无情拨开。太宰治跟着蹲下来,也折了跟树枝来回挡住不断进击的猫爪和猫头:“有关猫的事要我解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于是两人勉强得出统一答案——一定是流浪猫的问题,总之绝对不是人的问题。
“太宰先生,由纪小姐,boss那边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广津柳浪为难的推了一下他的单片眼镜,看向站在不远处提袋子发呆的红发青年。
【天1衣无缝】么,大小姐身边的人都和她一样有个性。
这大半年来除了继续遥控操纵俄罗斯那边的生意,森由纪一直处于啃老的米虫状态。森鸥外本想从年轻人中提拔一个出来调去北国接手女儿开辟好的“果园”。奈何当年卢比扬卡大饭店余威犹在,本土岛国人少有不畏惧那片土地,没能力的去了也是白去,有能力的又不愿冒着种土豆的风险和寡头们掰头,等不着米下锅了属于是。
由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适人选,森先生只能退而求其次:人,他是绝对不会放她跑出东京圈的,但是工作,还得交给女儿继续做。说是带薪休假,实际上大小姐忙的时候天昏地暗,闲的时候又堪比咸鱼。
父女两个就这么僵持着,看似双方各退一步,实则根本没人松口妥协。
“反正爸爸肯定会找别的工作填充时间,不会在意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少女扔开树枝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的假期,唉……这就过去。”
“是。”广津柳浪低头,恭送大小姐移步。
走进首领办公室,迎面就见钢琴师站在森鸥外手边的位置上,作为新任首领近身护卫出现。这差不多是个准干部的级别,他也算年轻一辈里职位最高的人。
“由纪小姐。”钢琴师一见到森由纪就把头低下打了声招呼,眼睛顺理成章挪向广津柳浪,佯做没看见走在她身旁的太宰治。少女转头去看“男朋友”,用眼神询问他究竟做过什么把人得罪成这样。
太宰治摊手:“什么都没有做过哦,对于无聊的人,我可是一份力气都懒得花费在他们身上。”
明白了,大约就是这幅欠打至极的态度吧。森由纪不再看太宰治,简单朝钢琴师点了下头算作回应,然后把注意力转到森鸥外身上:“有什么事吗爸爸,突然把我从外面喊回来。”
“不算太重要,主要是公关官那里有点小小的麻烦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另外,太宰君留一下。”森先生笑得没脾气似的,仿佛白白浪费掉的那半个小时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