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智他堂哥那伙人……”易尘良大约是真烧糊涂了,也不管云方这个要求多离谱,还真说出了七个人来。
云方听完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水来递到他嘴边,“再喝点水。”
易尘良这次喝了两口就不喝了,他冷得浑身都有点发抖,云方抱住他,“没事,很快就到医院了。”
云方将手里的伤情鉴定书和录音以及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捧着一碗泡面震惊的看着他,“不是,小孩儿你谁啊?”
云方敲了敲桌子,“你就说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主要我律所还没开张呢……”年轻人支支吾吾道:“我刚把证考出来。”
“没事,我相信你。”云方把东西往他的方向一推,“要是证据这么齐全你还打不赢,你也别干了。”
年轻人被他一噎,愤怒地将泡面桶拍到桌子上,“你敢质疑我的业务水平!?”
云方冲他扬了扬下巴,“你先看看资料。”
“嘶。”对面的年轻人拿着资料翻了翻,“领养后又弃养,家暴未成年人……能打是能打,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小孩占不了上风,有的顶多就是被教育一顿,往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才来找你。”云方盯着他,“我要给他撤销监护人。”
年轻人——毕业四年一事无成窝在一个犄角旮旯出租屋里的落魄小律师黄初,面带狐疑地望着他,“你真打算找我啊?”
云方点了点头。
当年他失手杀死王有为,用的是法律援助律师,黄初这个倒霉蛋被派来帮他辩护,虽然是义务援助,但他十分尽责,帮了不少忙,他出狱后就没再听说过黄初,直到十几年后在电视上看到他。
那个时候的黄初已经是知名的高级律师,除了头发更少,基本没什么变化。
黄初拿着证据仔细看了很久,将泡面桶推到了一边,“成,那我试试,小孩也挺可怜的。”